安焰撿起地上的碎片,有些頭痛的揉著眉心,心底就是不明白默默怎麼這麼極端,找來膠帶粘好,三張曲普倒還是能看出原樣,自發手動的抄出一份,略微驚訝,沒想到她挺厲害的。 這麼短時間裏居然能修改成這樣,而且非常有韻律,猛然驚醒自己的電話鈴聲,拉回了安焰的沉思,看到那組熟悉的電話號碼,他有些無奈的擰眉,“大晚上的,打什麼電話?” “小舅舅,原來你一直對默默是這樣的態度啊?”電話那端傳來茉歌頗為不悅的聲音,她此時此刻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默默還在昏睡中。 睡夢中的安思默,眉稍都擰得死緊,好像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似的,茉歌隻開了一盞暖色的小吊燈,整間屋子烘托出暖暖的色調。 聽見茉歌的聲音,安焰先是一愣,隨即將手裏的曲普放在桌上,身子往後,靠在沙發上,聽到茉歌的指責,不悅的抿唇,“她手機怎麼會在你那裏?怎麼?她又跟你告狀了?” 茉歌擰眉,有點不太喜歡她小舅舅的話,“小舅舅,幾年不見,你的嘴怎麼尖酸刻薄成這樣?默默在你心裏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在你心裏,她除了告狀就什麼也不會嗎?” 說到這裏,茉歌不禁動怒,“小舅舅,你要是敢在我麵前再說一句默默的不是,我跟你沒完。” 安焰嘴角狠狠一抽,還真是說風就是雨的。 “茉歌,你覺得她對舅舅有這樣的感情合適嗎?我說了我不會喜歡上誰,早早提醒過她讓她別對我上心,既然他不聽,受傷害了自然跟我沒關係,暫且不說我嘴巴刻薄不刻薄,因為一件事情發生,總是有導火線的。” “小舅舅,你刻意拉開你跟默默的關係,是不是說明,你根本就是心虛害怕,不敢跟默默有牽連,怕的就是你動心。” 安焰嗤笑一聲,喜歡默默,怎麼可能會? 歎口氣,安焰笑到,“我說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像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你說不累哦。” 他都聽累了。 茉歌還想說點什麼,床上的默默呻吟了一聲,有些痛苦,翻轉過身子,她身上被無意中撞出來的於痕印入茉歌眼簾,茉歌神色凝重,起身走到陽台上。 “小舅舅,其實追著風箏奔跑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我一直以為默默喜歡你很有勇氣,可是你的冷漠可能會提前扼殺她的感情。” “這樣不是更好嗎?至少她不會很辛苦。” 茉歌歎息,“小舅舅,今天默默離開酒店出來,被人綁架了,而且受了傷,要不是我預料之中有人會害她,小舅舅恐怕你後悔莫及。” 安焰心裏一凜,刷一下站起身來,神色不禁變得肅殺,“她現在在你家?” “嗯,還沒醒過來!” “我馬上過去。” 茉歌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想問你說什麼,電話已經傳來盲音。 茉歌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這叫做不在乎?小舅舅是感情遲鈍吧,是吧! 安焰將外套放在臂彎,撈過一邊的車鑰匙 ,急色匆匆的離開了酒店,跟迎麵走來去而複反的秦思撞個正著。 秦思手裏拿著餐盒,能聞到濃鬱的香味,她看見安焰,笑得溫婉,立即迎上去,可是安焰就像沒看到她一般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秦思臉色一變,忙伸手拉住安焰的手腕,“安焰哥哥,你要去哪兒?” 安焰擰眉,他一點兒都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看見秦思,更是厭惡的蹙緊眉稍,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手,問到,“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跑來這裏做什麼?” 找他?她以為她找來自己就必須見嗎? 他這是關心她麼? 秦思心裏雀躍,臉麵卻不動聲色的睨著安焰,獻寶似的將手上的餐盒,“安焰哥哥,這是我自己做的,我想這麼晚了,你應給沒吃東西,所以自作主張的給你送了過來,希望你別覺得突兀。” 她想她這麼的善解人意,怎麼可能比不上安思默,她嬌縱蠻橫,根本就配不上安焰。自己的進退有度,正好襯托了她的溫婉動人。 她有自信,安焰一定會喜歡上他。 安焰不動聲色的睨著秦思,心下冷笑,漠然的勾起唇角,在秦思越發自信的笑容中隻用幾一句話邊擊碎了秦思的朝思暮想,“確實是自作主張讓人覺得突兀。” 什麼? 秦思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石化,拿著餐盒的手不禁顫抖。 安焰看過的人何其多,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冷冷的撇了撇嘴角,安焰無情的說到,“我可以忍受你是秦徹得妹妹對你讓步三尺,可你也得認清自己的身份,我沒責任負責你的死纏爛打,收起心底的那些小心思,糾纏我的女人中,不乏清純自信張揚有才華的,說起來都要比你高了好幾個檔次,你是秦徹的妹妹又怎麼了,我答應他好好照顧你,卻不是答應了他要接受你的一廂情願,別扯破了臉皮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的似水柔情,拿給需要的人吧!以後別來煩我。” 秦思幾乎站不住腳,臉色蒼白失色,不禁後退一步,淚水嘩嘩往下掉,“安焰哥哥,我……我隻是想跟你做朋友也不可以嗎?” 是她太激進了嗎?所以讓他反感了?是不是她在慢一點點,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說起來奇怪,安思默哭起來,他就想衝上去擦幹淨她的眼淚,免得自己看著難受,可是秦思的哭泣讓他心煩的要死,又覺得在她臉上肆意的淚水特別虛偽。 聞言安焰冷笑,無視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將毒舌發揮到極致,“朋友?朋友會隻身前往男人的房間曖昧勾-引?還是朋友會深更半夜給單身男人送宵夜?你真的確定隻想做朋友而非炮友或是安太太?秦思,你未免將我安焰當成了傻子,你以為你寫好了劇本,我就會按照你預期的去做嗎?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難聽的話說多了沒意思,你別讓死去的秦徹成為你犧牲的笑話。” 秦思握緊雙拳,尖尖的指甲摳進肉裏,形成彎彎的月牙形狀,整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安焰不動聲色的站在她對麵,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他不時的抬起手腕看時間。 神情極為不耐煩。 秦思勉強的笑了笑,固執的遞出手裏的餐盒,抹了抹眼淚,“安焰哥哥你討厭我沒關係,我都來這一趟了,嚐嚐看吧!” 安焰確實有點佩服她的忍耐力,話都說得這麼難聽了她居然能這麼不動聲色,濃眉微擰,怪不得安思默那笨蛋不是她的對手。 “秦思,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多少?你覺得我會要還是覺得我突然有同情心了會接啊!那你真是錯了,同情心這種東西,我最沒有了。我想我寧願是餓死,也不會接下你這特別準備的宵夜,我怕消化不良引起腸胃打結。” 秦思有些崩潰,她從來沒有想過安焰說話會如此難聽,難聽得讓人身心跟著疼痛,秦思手就這麼僵持在半空中,隱忍的淚水就這麼順著臉龐滑落,“安焰哥哥,你為什麼要將我說得這麼的不堪,我隻是……隻是覺得你跟哥哥關係很好,而且我跟你在一起,能多少有點跟哥哥在一起的感覺,我隻是固執的留下也許哥哥還活著的那麼一點點念想,這都讓你這麼無法忍受嗎?” 安焰嗤了一聲,看著她淚聲具下的臉,臉色徹底沉下來,“夠了,秦徹死了就是死了,你那點念想在我身上也找不到哥哥的感覺,因為我不是你哥哥,確實無法忍受,秦思,別去做這些令人誤會又惡心的事情,我最恨我身上出緋聞,你最好適可而止。” 見她一臉死灰的樣子,安焰一點憐惜之心也生不出來,反而更多的是她耽誤自己時間的窩火,轉開臉不去看她的傷心欲絕,他直接越過她,無視她依然舉在半空中的餐盒,揚長而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秦思這才緩過神來,咬著自己的下唇唇瓣,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到垃圾桶旁邊,手一揚,手裏的餐盒掉在垃圾桶裏。 二樓的長廊上,一個男人快速走到秦思身邊,從包裏掏出手機遞上去,“給你。” 秦思給了他一張支票,查看了一下手機裏的照片和視屏,滿意的轉交給男人,“先付一半的錢,事成之後再給你另一半。” 男人連連點頭,笑得一臉貪婪,“包在我身上,定然不會讓秦小姐你失望。” 秦思麵露狠色,“最好?” 安焰,我得不到你,我就讓你不得安寧,我到要看看,活在對秦徹內疚裏的你,能將我怎麼樣。 安焰一路狂飆,連闖紅燈,到了安陌家,也是將車隨意一停,就前往二樓茉歌,末塵就像算好時間似的,站在樓梯口把玩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微微挑眉,“小舅舅,我騎著烏龜踩刹車都比你快。” “那你倒是騎著烏龜踩刹車一個給我看看,我也給你記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