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安思默口口聲聲的愛,她現在才幾歲?說出口的愛不過是一時興起,誰能當真?他這些朋友都是當年在國外留學認識的,大家事業有成,都已經回國,開始安排自己的下半生,他不是沒想過,也找一個結婚好好過日子,可是每每看到姐夫跟姐姐那樣的感情,他既羨慕又害怕,身邊的朋友,沒有跟姐姐姐夫一樣幸福的,大多都是奉命成婚,要麼就是能將就,就這麼過, 看著身邊一個個被感情折磨得不像人形,說實話,他壓根就起不了結婚的念頭,更何況是將對象換成安思默這樣年紀跟他相差很多的,更是不可能。
最先結婚的盛澈就是個例子,他今天沒來,因為老婆懷孕,孩子出生在即,來不來,通過電話,大家也都無所謂,盛澈也是奉命成婚,起初為了逃婚,不知道遊蕩了多久,直到他家老爺子親自將他抓回家,軟硬兼施,威脅什麼都來了一遍,甚至用傷害他愛的女人來逼他答應這場婚禮,盛澈才不得已的逼著自己結婚。
結婚那晚,他們幾個都去了,丹尼爾是美國人,婚禮在他們國家來說,不算是什麼重要的,不願意在一起就結婚,再說大家思想不一樣,所以看到盛澈糾結著一張臉的時候,他說,“為什麼不拒絕。”
“拒絕?”盛澈頓時哭笑不得,拍了拍丹尼爾的肩膀敬他一杯酒,“丹尼爾,這裏不是美國,大家接受的文化不一樣,我想說,我們大家都沒選擇,特別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我倒還真希望自己不生在盛家。”
不出生在大家,就不會有使命,說什麼現代社會早就過了門當戶對的年代,可是睜大眼睛看看,哪裏又跳出了門當戶對多少呢?他娶的對象,永遠隻會是門當戶對的名媛而已,想到這裏,盛澈,有些羨慕的看著安焰,“還是你好,你姐對你可以說是寵到了一個境界,而且看得也開,並不希望自己參與到你的感情裏麵,安焰,你很幸福。”
他怎麼也忘不掉,盛澈結婚那一晚,眼神裏那無可奈何和被逼無奈。
新娘是一個特別溫婉的女人,跟盛澈喜歡的對象不同,他喜歡的那個混血,特別潑辣,喝酒一個抵兩個,他挽著新娘來給這幫朋友敬酒的時候,新娘擔憂的眼神盯著他猛灌酒的姿勢,欲言又止,他想,新娘是喜歡盛澈的,可是妾有意郎無心,這樣的婚姻,一開始就貼上了不幸的標簽。
盛澈將救當水喝,他記得自己離開時,跟盛澈說了一句話,“既然你將就了,那麼你就擔下了這份責任,你要是個男人,就得負責到底。”
盛澈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後來,他們聚會的時間越來越少,盛澈的事情越來越多,聽說混血前女友回來找他,約過幾次,他都去赴約,第一個孩子,在他見前女友的第二次,他妻子從醫院的梯子摔下去,因為那時候他妻子大電話給他,看見他跟著一個漂亮女人在醫院婦科,她前麵,她問他在哪裏,有沒有時間跟她一起產檢,盛澈撒謊了,代價是妻子肚子裏麵的雙胞胎化成血水,胎死腹中。
他被他家老爺子幾拐杖不留情麵的捶在背上,他記得他過去的時候,盛澈整張臉都在冒冷汗,而且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液,他問他怎麼回事,盛澈一字不漏的說出來,他當時沒說話,這是誰的錯呢?追根到底,他的錯嗎?不是,他本可以不用結婚,一直跟混血前女友在一起,可是盛家老爺子逼著他結婚,他結婚後去見前女友確實是他錯了,可是這些錯明明可以避免的,又為什麼都發生了呢?
看得出盛澈的後悔,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後來他妻子提出了離婚,用很平淡的語氣,他倏然覺得自己根本不想離婚。
可是心裏那種歉疚,每次見到妻子就會想到自己害死的孩子,他妻子變得沉默,混血前女友還是不間斷的來找他,盛澈是個特別念舊的人,即便想給妻子忠誠,可是麵對前女友的邀約和放下自尊的懇求,他拒絕不了。
一次次的傷了他妻子的心。
安焰記得盛澈說過,那晚他喝得大醉,跟他在通電話,他在電話那端含糊不清的說,“安子,周韻說,不管是善良不善良,帶不帶目的的前女友,對於妻子來說,都是第三者,周韻不喜歡我去見琳達,可是琳達整整占據了我的心十年,你教教我,怎麼能徹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