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心中厭惡,猛攻霍都,數招之後霍都已是掛彩。忽聞遠處一聲喊,自以為是全真門人,手中劍勢倒是緩了下來。片刻鬆緩,紮布已經擺脫三人,前來助援。對上一掌,借此拉開了距離。李莫愁也不追趕,自是知道對手已經無路可走,隻管讓眾人守住四下,便自可行。
李莫愁道:“認輸罷,你們無路可走。”
紮布卻又是哈哈一笑,依舊臉無懼色,隻道:“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隻是我不服氣,你們靠人多勝了我們,也不光彩!”
全真眾人麵麵相覷,這紮布的武功確實要比他們強出許多,眼下聽他一說,自是不便說話。
“嗬嗬,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肯服氣,又要怎樣才肯自刎謝罪!”李莫愁卻是不管,甄誌丙被傷成這般,她自是要討個說法。
紮布見李莫愁開口,忽的臉上一喜,似有預謀,立馬接道:“姑娘武功高強,我紮布甚是佩服。但若論單打獨鬥,你未必勝我。要我服氣,除非一對一打贏我。”紮布說完,直直看了李莫愁一眼,眼中竟似挑釁之意。
全真眾人此刻旁觀,自是猜到紮布心思,想要開口阻止,卻已經慢了一步。李莫愁已經開口,隻道:“好啊,我接受。一對一打贏你,讓你心服口服。不過你要是輸了,那又該如何?”
紮布道:“我若輸了,軍防圖留下,命也留下。不過你們要放我師弟他們走。”
李莫愁道:“好,爽快!那要是我輸了呢?”
紮布道:“你若輸了,我們自當帶了圖走,但也不會為難你們。”
李莫愁聽後幽幽一笑,卻是冷言冷語,“這麼說來,是我們占便宜咯。隻可惜,你想贏我,做不到!”
適才對招,李莫愁已經有所估量。眼前紮布雖然厲害,但是自己若出全力,尤是可勝。隻是他這番話,李莫愁卻未必聽出後著。紮布心中亦是明瞭,李莫愁的武功還未見底,再纏鬥下去,必將是賠上所有人的性命。到時候圖拿不走,命也要留下,不如趁現在對方自視清高之際,騙得李莫愁承諾,就算自己死在此地,圖拿不走,也要保得師弟霍都一命,還有眾隨從武士性命。
全真眾道士本就不是對手,此刻豈敢亂開口。李莫愁自是任性,聽得有人挑戰,也不管後果如何便徑自應了。
李莫愁一應,紮布立馬說好。這邊甄誌丙知是計謀,卻也攔不住,隻能叮囑道:“李姑娘,小心些,這人掌力很大,切不可讓他傷了你。”
李莫愁聽得這話,心裏一陣感動,隻道:“甄師兄,你放心,我定取了他命,償你這一掌。”
如此說罷,餘人倒是停了手,隻留下李莫愁和紮布,單打獨鬥。
李莫愁長劍一抖,自是身形穩立,隻道:“請亮兵器罷。”
紮布聽後,卻是不應,隻顧擺開架勢,雙掌一翻,化為龍爪之形,便道:“在下這雙手,便是了。”
李莫愁冷哼一聲,竟是收劍於鞘,隨後一送,將長劍投給了李誌常等人,腳下同時一挪,一手負背,一手化掌前攤,自是一派瀟灑,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占你便宜。”
紮布也不答話,臉上隻是一笑,當即起手來攻。李莫愁凝神以對,估量適才交手,此刻運起五分力,僅做試探。
紮布先是一爪,直取李莫愁麵門。李莫愁但見紮布手型似龍爪,卻又不全像,當下也不直接對上,隻是將頭一偏,頓時躲了過去。紮布一爪即過,直臂而去,頓時肋下空門大開。李莫愁臉上一抹輕笑,輕輕鬆鬆送出一掌,欲擊在紮布肋間。
一攻一閃,一閃一擊,甚是精妙,全真眾人看得不禁直想叫好。
隻是叫好聲未出口,卻看得局勢陡變。隻見紮布直臂而去,肘至李莫愁肩頭之際忽然身形一頓,硬是收了勢,而後肘部一沉,竟是用肘擊打法,往李莫愁肩頭砸去。
中原武林未嚐有這種招數,眾人看得心驚,李莫愁亦是一驚。所幸自己招未用老,趕緊掌型一番,側擊改為上托,硬是在瞬間化出了一招“沿門托缽”,準準將下壓之肘托住。
一壓一托,瞬間之變。
李莫愁招雖拆盡,心中卻暗道“不妙”。但感紮布肘部一陣大力傳來,似有千鈞之力,自己所托之掌竟是托撐不住,腳下急運勁支撐,卻是踩裂了青石板,身體已然後仰。
“千斤墜?”李莫愁心內急閃,手上再加兩分力,硬是在踉蹌了幾步之後,托住了這招,不由心中吃緊,暗罵自己大意。
“好!師兄,這招象步墜使得好!”霍都卻在一邊出言嘲諷,聽得李莫愁一陣心煩。
李莫愁一分神,這邊紮布第二招又到。紮布借著李莫愁托力,身形一個翻騰,瞬間直躍上天,竟是倒立而下,一掌壓落。
李莫愁不予硬接,隻是腳步一挪,再是一閃。果然,一掌落地,力道千鈞,青石碎了好幾塊。紮布掌力雖猛,身形卻也不笨。當即一個跳立,橫臂再掃,手上掌化爪形,斜扣李莫愁肩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