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樂淡淡地道:“不是跟蹤,是保護!”
“保護?是誰?”上官飛好奇地問,“你的侍衛?”
希樂眉目暗淡了下去,然後長長地歎息了一下,“他一直用生命來保護我,他離家這五年,我身邊處處都是他的人,他用盡方式保護我,就是不愛我!”
“不愛你,何需保護你?”上官飛淡淡道,“他愛你。”
“他愛我,但是他不會接近我,更不會娶我。我都知道,我隻是不知道他介意些什麼,若是身份,如今他已經功成利就,富可敵國。但是他帶著未婚妻回來,並在我麵前秀恩愛!”希樂越說越暗淡,連眉目最後一絲神采都消失,上官飛想起在青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優雅淡然,雍容華貴,驚鴻一瞥,讓人自覺這是個幸福完滿的女子。然而,在愛情麵前,無論你是高貴的公主,還是貧賤的草民,都一樣會為愛傷神,為愛費勁心機。
“那你何必執迷不悟?”上官飛憐惜地道。
“你有沒有試過從年少的時候開始愛一個人,然後當你長大了,還是愛著那個人?”希樂笑容裏蕩著無限的風情,手搭在他肩膀上,認真又戲謔地問。
上官飛果真沉思了一下,側頭道:“沒有。”
“那你該試試。”希樂蹲在地上,用樹杈狠狠地寫了個熬字。傲是她的煎熬。
山官飛打了一個激靈,搖搖頭,“我不做傻事。”
誰說愛情不是一件傻事呢?可就有那麼多傻帽前仆後繼往坑裏跳。
兩人沒有再說話,隻靜靜地喝酒。街上偶爾傳來狗叫的聲音,空曠而寂寥。
忽然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西街盡頭傳來,兩人頓時把身子往後一縮,都怕是自己的人找來了。
但是再仔細看,來人是幾個中年婦女,提著燈籠疾步地走過來。借著光線,可看到幾個都是腰圓膀粗的婆娘,一臉的憤恨,步履一致,堅定而穩重,疾步而行。
“我就不信抓他不住,一會你們可別攔阻我,我非把那狐狸精給掐死不可!”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憤怒齙牙的婆娘,她穿著一條青色長裙,由於身材臃腫,走路可見腰間的肉一抖一抖的。
“他二嬸,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攔著,那狐狸精要往死裏揍,隻是你男人也不能輕易放過!”身後那厚嘴唇婆娘道。
希樂麵容露出幾分神采,“捉奸,要不要去看看?”
“正有此意!”上官飛忽地站起來,笑吟吟地道,好,悍婦捉奸,何嚐不是一出好看的戲碼?
兩人悄無聲息地跟著幾個婆娘來到一條小胡同,再沿著胡同走了大約二十米,便來到一家矮門戶,隻見那齙牙婆娘十分有經驗地指揮,“阿梅阿蘭,你們到胡同口攔住,阿竹阿菊,你們到矮牆下蹲著,要是有人翻牆出來,往死裏揍。阿月,你來扮男人的聲音。”
希樂和上官飛驚愕了,捉奸,竟然如此部署周密?一個鄉間婦人,也有此等謀略,失敬啊!
幾個婆娘不發一語,連忙按照齙牙婆娘所言各自到崗位守候。
那厚嘴唇婆娘端了端胸前的凶器,氣一沉,張開便隻聞得一陣沙啞的男聲傳來:“彤,開門,我回來了!”說罷,用力敲了幾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