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樂收斂水神情,淡淡地說:“為什麼恨你?為什麼生氣?本宮和太子,本就沒有私交,太子所做的事情,站在太子的立場合情合理,本宮縱然不能理解,也不會生氣的。”
“我們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上官飛揚眉眼低垂,不禁歎息。
“是你首先在我們之間破開一道鴻溝,是你覺得我們甚至我們的國家都不需要友誼的!”希樂另有別指地道。
上官飛揚帶著一絲哀愁,無奈地說:“所做的一切和心中所想的,有時候並不能一致。”
“什麼意思?”希樂問道。
上官飛揚沉默了一下,道,“我雖是太子,但是父皇從來不曾重用我,他決定的一切,我連勸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寧國皇帝竟然如此剛愎自用?那寧國滿朝文武,難道就容他這麼破壞兩國的關係麼?”希樂愣聲問道。
“寧國富強百年,那些老臣子全部都被父皇打入冷宮,父皇任用年輕的臣子,年輕一派雖然有衝勁,可一個個野心勃勃,慫恿我父皇幹擾其他國家的內政,甚至行侵略之事,我幾次上書,被父皇視為軟弱一派,如今已經不被重用,我底下幾位皇弟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隻盼著我什麼時候犯點錯誤好把我拉下台。這件事情無論誰做都一樣,若是讓我皇弟或者說那一群年輕派官員來京,隻怕事情辦得比我還狠毒三分!”上官飛揚語氣帶著一絲蒼涼,“我所有的抱負,都要我取得皇位才能實施,我若不是太子身份,隻怕這一次還輪不到我來靖國!”
希樂臉色微微好轉了些,皇室的奪權風波有多麼的厲害,她豈會不知道?他是太子,自然被虎視眈眈,其他皇子想取他而代之也是無可厚非的。靖國通共才三兄弟的,為了爭奪這皇位,已經暗湧了多年。寧國皇室兄弟眾多,皇權也過分集中,導致誰都想奪取那最後的勝利,登基為帝。
“算了,你我原本走的路不一樣,但是上官飛揚,今日你為太子,日後若無變化,你便是寧國的皇帝,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否願意兩國共享太平?”希樂正色地問。
上官飛揚無奈地道:“我又豈會不願意?誰願意亂起戰禍?”
“那好,如今我們還是朋友,但是他日在戰場上相見,你我便是敵人,你不必顧念我們朋友的身份,我也會忘記我們昔日一同土地公公前喝酒的情誼。”希樂難得高興地說,說真的,她不願意和上官飛揚為敵,因為曾經她當上官飛揚是好友。
“希樂,謝謝你!”上官飛揚麵容有些複雜,“對於傷害梵之兄一事,我是極力反對的,但是很多事情,我真是身不由己!”
希樂心中一緊,“那我太子哥哥與可人,是否真的掉下了懸崖?”
上官飛揚點點頭,黯然道:“沒錯,確實是掉下了斷頭崖!”
希樂雖然早就知道有這個可能,但是如今聽上官飛揚肯定地說出來,她全身還是一陣冰冷,喃喃地道:“斷頭崖崖底深千尺,這麼摔下去,焉能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