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惶地看著自己按著羅盤的手掌心不斷散發著如煙似霧成縷飄散的黑氣,這股氣息我很清楚,正是鬼氣!
我像是從頭到尾被潑了一桶冰水。
鬼氣和陰氣,怎麼會從我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我是人啊!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我有生辰八字,我有從小到大的記憶,在遇見葛淩之前,我的人生平淡無奇,沒有任何變數。我的父母也都是最普通最淳樸的農民,他們絕對不可能是鬼,可我身上的鬼氣,又是從哪裏來的……
發現了我的惶恐,周衝也是一臉無奈,讓我把手從那個指針不停滴流滴流轉動的羅盤上拿開。
周衝給我倒了杯茶,讓我回到沙發上坐下。
我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周衝斟酌了一下言辭,極為嚴肅地告訴我,他之前也覺得我就是普通人,生出鬼嬰應該是葛淩的緣故。可剛才他用命盤看了一下我的生辰八字,才發現之前我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周衝猶豫著告訴我,按照我告訴他的生辰八字,我生而為女陰,又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時陰分,是典型的五陰之體,命中注定活不過三歲。
我像是聽段子一樣看著他,麵無表情地坐著,好像周衝嚴肅地告訴我的並不是我身上出現的問題,而是別人家的事情。
笑話,如果我真的命中活不到三歲,我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我前二十年的人生,難道都會是假的?
周衝也想不明白,可老祖宗傳下來的命盤也絕對不會出錯。
除了我的命盤問題,另一件事就是我身上開始不停地散發鬼氣和陰氣。
周衝這麼跟我說的時候,其實我並沒有多想。
我跟葛淩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又曾經生下過鬼嬰,身體裏應該或多或少都殘留著一些鬼氣和陰氣。周衝卻讓我不要大意。
就算我不大意,我又能做什麼?
我有些自暴自棄地坐著,放在挎包裏的手機卻又響了。
我除了出去工作伴遊的時候,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社交的人,上了三年大學,我手機裏頭存的號碼也是屈指可數。除了小璃,也就不剩幾個人了。
我懨懨地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許久不聯係的風哥。
我打算不做了的時候,也是小璃幫我跟風哥請的假辭的職,後來風哥可憐我,還給了我兩千塊錢,隻不過那時我已經有了葛清給我的十萬塊,葛淩的戒指我也已經掛牌賣了出去,並不缺錢,所以我也就沒接受那兩千塊錢,讓小璃幫我還了回去。
風哥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有點疑惑,卻也沒避開周衝,直接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風哥有些吞吞吐吐,他告訴我小璃在他那裏,可能出了點麻煩,問我有沒有時間,去他在的一個叫“金月大飯店”的地方接一下小璃。
金月大飯店是本市有名的會所,除了餐飲,十樓以上全是娛樂場所,也被本市人隱晦地叫做“紅燈樓”,因為裏頭實在是亂的要命,就連伴遊女都不會提到那個地方,平時也都盡量避開,可小璃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還碰上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