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本市的飛機的時候,我內心還是有些恍然的。
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可又似乎每一刻都度日如年,久到我坐在柔軟舒適的座椅上,手裏麵端著空姐溫柔微笑送過來的果汁、身邊坐著爸媽、葛淩皎皎、周衝小鬼頭的時候,竟然感覺自己在夢裏麵。
爸媽雖然心裏邊還有些不適應,可看到被葛淩抱在懷裏的皎皎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我媽上來就從葛淩手裏頭抱過來了皎皎,雖說對葛淩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對我更不必提,全程黑著臉,可抱皎皎倒是抱的勤快。
我這個親生的娘,也隻能悻悻地縮著頭,看著自己的閨女被我媽抱在懷裏百般寵愛。而皎皎,似乎對這個從未謀麵卻和藹可親的外婆和一直板著臉,隻有對她才稍微溫柔一點的外公很有好感。幸福地靠在我媽懷裏吐著泡泡,說是萬千寵愛,也不為過。
不過我的女兒,本來就應該這樣,作為一個小公主,幸福快樂地長大。如果沒有身為鬼嬰而被天道所不容的一道陰影橫亙在頭頂上,想來我也會像我媽一樣,肆無忌憚地寵著皎皎……
爸媽是第一次坐飛機,小鬼頭也是第一次。因為不想暴露太多,我們沒有選擇讓葛淩或者周衝帶我們用非常規的方式直接往本市過去,而是選擇了坐飛機。這樣雖然慢一些,但是安穩,也能叫兩位老人過一過年老享福的幸福時光。
我們到離劉家村最近的n市坐飛機的時候,身家巨富的葛淩直接一揮手,包了一架飛機。所以我們此刻乘坐的這班飛往本市機場的飛機上,隻有我們這一行人。這樣倒也樂的輕鬆自在。除了一開始的新穎和不適應,爸媽也都很快平靜了下來。
小鬼頭,不……宛宛從牽著我的手看見爸媽的時候起,就一直處在迷茫的畏縮中。
其實我能理解宛宛,那是跟自己血脈相連的“父母”,可她偏偏又因為自己是鬼物的身份,沒有辦法上前去撒嬌,享受父母的寵愛。而爸媽顯然也不可能接受一個二十年之後憑空冒出來的小女兒。
我媽看到宛宛純黑的眼睛的時候,可是實打實地嚇了一跳,悄悄拉過我到一邊,問我宛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裏來的孩子,我們要帶著宛宛一起走?
當時的我,看了看不遠處陰影中躲著的宛宛臉上蒼白受傷的神情,沒有說出本來打算和盤托出的宛宛的身世真相,隻是說,宛宛是我們在祠堂下麵救出來的那個被王器拐賣到這裏來的小女孩,眼睛有些病變,跟我們不太一樣。因為我媽親眼見過那個麻袋,所以也就輕易信了我的話,再看向宛宛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怕,可眼睛裏頭也有了疼愛。
我媽偷偷地跟我說,宛宛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讓我對她好一些。
這個自然是不用我媽多說,宛宛是我的孿生妹妹,我自然會對她像是對皎皎一樣好。
之前我們救出來的那個被捆縛在石柱上,昏昏沉沉失了神智的小女孩,身上被波多密下的惡毒禁製太多,我們又沒辦法帶她上飛機。所以早在我們到n市的時候,周衝就聯係了周家的人,將小女孩帶回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