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折騰文件,研究路線,這事兒葛淩倒是沒怎麼讓我操心。我隻需要保護好自己和皎皎,就行了。而直到晚上在莊子裏頭吃飯的時候,看到了飯廳裏頭掛著的長文,我才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沐雨生的這個“沐家”,倒是是個什麼水平。
牆上裱起來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給做的長文了,開頭第一句就是“茲爾沐氏,鎮守雲南,功勳彪炳,特封西平侯,準黔國公之位,以世襲罔替——”
瞧著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牆上裱起來的長文看,沐雨生也沒怎麼著,笑了笑,就說:“嫂子也不是第一個愣神的人了——說到底,現在哪還有什麼黔國公西平侯哇,明朝沒了之後沐家也就沒之前那麼風光了。也就隻有我祖爺爺他們還想著光複定遠王這種東西了,可現在又不是皇帝當家,他倒是想的巧。”
我有點混混乎乎的,這個沐家,果然是不簡單,怪不得能底氣那麼足,對周家也能有氣勢擺臉子——周捷下午之後直接就回了周家在昆明市裏頭的住地,走的時候還笑眯眯的呢,但就是婉拒了留下吃飯,還說什麼“阿衝是周家大少爺,必然是要先回去一趟的,明天集合的時候再一起去。”,就把周衝也給帶走了。
所以這頓極其奢華的晚飯,隻有沐雨生,我跟葛淩三個人——不用吃飯隻會吐泡泡的皎皎不算。因為他倆之前有交情的緣故,我倒也沒那麼拘束,飯桌上談了不少話。
沐雨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葛淩也說他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我瞧著卻感覺沐雨生很純淨,就是說,他也沒什麼壞心眼。可能是豪門望族裏頭出身的,天生就擁有太多常人得不到的東西,所有有時候才會那麼不屑一顧——他下午開玩笑的說要讓了黔沐集團在南邊的一個點的時候,周捷的眼睛都直了。
而這個沐家,我偷偷用手機查了查,就是明朝開國功臣沐英的那個沐家,世代鎮守雲南,世襲罔替的黔國公。
這要是擱在以前,還得管沐雨生叫一聲小王爺呢。所以,葛淩說他跟沐雨生是因為之前葛氏集團和黔沐集團的合作的時候認識的,我倒也沒有奇怪。
人總得有朋友,葛淩成了鬼不代表他沒有心。他能愛上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既然這樣,他為什麼不能有朋友?
跟沐雨生交談的時候,葛淩的臉色雖然還是淡淡的,眼睛裏麵卻帶有笑意,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樣總是好事。
吃完晚飯之後,我們幾個便又聚在一起,研究起先頭小隊帶回來的那些資料來。
從昆明到哈巴雪山,就得先到哈巴雪山所在的迪慶藏族自治州,而迪慶藏族自治州在雲南的西北,離昆明足足有六七百公裏,我們一路開車過去的話,也得整整一個白天了。還好這一路的路況都比較成熟——除了開車的得是老司機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次仁桑傑就是沐雨生給我們找來的最好的地導,他老家就是迪慶的,一路有他開車,也不是什麼難事。
再就是哈巴雪山的位置,如果不是沐雨生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原來哈巴雪山就位於我們國內最神秘聖潔的美麗地方——香格裏拉。聽他這麼說,我才覺得有些理所應當,血燊這種東西,能活死人肉白骨,必然生長的環境也不會怎麼簡單,不可能像林子裏的野草一樣,隨手一薅就是一大把,也隻有香格裏拉和哈巴雪山這樣聖潔美麗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血燊這種天地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