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皎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說:“不好意思,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
央堅嘉爾策卻毫不在意,收回了手,一張並不怎麼能看出藏族血統、反而更像是漢族麵龐的俏臉上笑意不變,柔柔地說:“沒關係。”
我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央堅嘉爾策為什麼注意力會在我的身上,可轉念一想,與其是葛淩或者別人被她惦記上了,還不如是我呢,這樣起碼我能知道我的男人是安全的……不過這個央堅嘉爾策,倒是真的長了一雙利眼,難道五陰之體這種命格, 單是通過看都能看出來的?那李先生跟周衝豈不是全部都要去麵壁思過……
葛淩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他看著央堅嘉爾策收回去的白嫩的手,眼神中滿是晦暗難測的情緒,說:“幸會。”
央堅嘉爾策打量了葛淩一眼,又是邪魅地輕輕一笑,說:“很有力量的男鬼,可惜,有主兒了。”
葛淩麵沉如水,並沒有因為央堅嘉爾策的話而動怒,我心裏各種想法翻來覆去的捯飭,那廂沐雨生卻又在跟我們介紹被央堅嘉爾策帶來的其他人了。
因為安多寨子是在哈巴雪山裏頭,一直是被藏道協會比較看重的一個寨子,所以沐雨生之前派去探路的小隊才會計劃將安多寨子作為上哈巴雪山的必經之路,也是一個重要的補給點。所以我們跟藏道協會說了安多寨子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還極有可能是死於一個大鬼之手之後,藏道協會索性直接連會長和手底下的高手們都一起過來了。
藏道協會這回來了三個人,除了央堅嘉爾策,就是兩個分別叫白鳳和莫柏生的男人,聽沐雨生的口氣,這兩個人也是道術上比較厲害的了,隻是都不是央堅嘉爾策的對手。
次仁桑傑也是一臉憔悴地見過了這幾個人,之後才嘶啞著喉嚨跟他們說了他昨夜說過的話,將手腕浸泡到水裏,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鬼手刺青。而我們發現的浮屍團中,幾乎每一具浮屍身上都有一樣的鬼手刺青……
除了被葛淩打撈上來的幾具浮屍,那一團巨大的浮屍團如果順流漂到下遊去,絕對會引起巨大的恐慌,所以葛淩跟周衝幹脆合力把浮屍團攔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旋渦中,卡在那兒動彈不得。
白鳳是個沉穩樸實的中年漢子,對周衝明顯更親近一些,反而有些忌憚於我跟葛淩。隻是跟周衝商量著符紙和命盤之類的東西,而莫柏生則是一直笑眯眯的,剛開始給我的感覺很像送我們到黔沐山莊的周捷,可後來我才發現,同樣是笑麵虎類型的人物,莫柏生可比周捷的段位要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真的是一個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滴水不漏的人,也難怪央堅嘉爾策會一直將他帶在身邊,雖然莫柏生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次仁桑傑帶著他們到了浮屍旁,央堅嘉爾策也不在意地直接伸手去查探俯趴著的那具浮屍的情況,她先是把浮屍的手腕翻了過來,看到了浮屍手腕上跟次仁桑傑的手上一模一樣的鬼手刺青,接著忽然就是詭異地一笑,打了個響指。
然後,一隻血紅的,不過巴掌大的蠍子忽然窸窸窣窣地從央堅嘉爾策腰間的一個小口袋中鑽了出來,通紅的鼇鉗和上翹帶刺的尾巴讓我心裏驀然地一陣發寒,這應當就是央堅嘉爾策的蠱了吧!不用接近,單是遠遠地看著這隻蠍子,我都感到一股對劇毒之物的恐懼。可浮屍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央堅嘉爾策又召喚出她的小蠍子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