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央堅嘉爾策搖著腰間的鈴鐺,慵懶地跟我們說,當年血羅刹女偷盜天材地寶的時候,為了避免沐家魚死網破,幹脆直接抓了當時隻有五歲的沐雨生當人質,雖然後來不過幾天的功夫,震怒的沐老爺子就帶著諸位高手抓住了血羅刹女,把沐雨生救了回來,可到底是留下了心理陰影……以至於一見到跟血羅刹女同一個類型,都是光豔照人的央堅嘉爾策的時候,都會條件反射般地怕的要命。
沐雨生的臉色還是發白,手指都在不正常的神經質的屈伸,臉上卻還是勉強笑了笑,說:“我隻是一開始沒有想到……這段記憶已經被我選擇遺忘了,後來爺爺又請了高人來疏導我,所以印象倒不是特別深,隻不過還是有些怕……”
說著,沐雨生的臉上又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神色來,我一見他狀態不對,連忙說:“打住打住,別說這個了,現在已經五點多鍾了,我們今天白天就要去哈巴雪山,去安多寨子查看情況,你們有什麼打算和計劃嗎?”
沒有想到,央堅嘉爾策先是把目光投向了葛淩,閑閑地說:“葛先生本身就是大鬼,應當比我們更清楚怎麼對付大鬼吧?”
我的心中,又是咯噔一聲。
央堅嘉爾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麼?葛淩是大鬼不錯,藏道協會也跟中原捉鬼道一樣,並非不分青紅皂白地什麼鬼都捉,更何況葛淩手上沒有沾過人命,除了葛清,可葛清已經魂飛魄散完全消失了……如果葛淩把大鬼的弱點說了說來,誰能保證這幫藏道協會的人不會過河拆橋?
我在劉家村看透了詭譎的人心,對其他人實在提不起什麼信任。
葛淩安撫似地摟住我的腰,沉聲對央堅嘉爾策說:“二十年前藏道協會的高手能合力鎮壓血羅刹女,現在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對付血羅刹女,並不是什麼需要我推諉的事情,會長如果有什麼想法,大可不要拐彎抹角,你就算直言不諱地講出來,也隻會節省精力和時間。”
我悄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笑了一笑,對央堅嘉爾策說:“如果真的是血羅刹女,那麼還要勞煩會長才是。”
央堅嘉爾策被我們二人堵住了話,倒也不惱,眼波流轉間還帶著嗔怪之意,讓我沒來由地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嗔怪地說:“人家問一下而已嘛,這麼小氣。”
她身後的莫柏生卻溫文爾雅地開口,說:“會長的意思是希望葛先生,劉小姐和周先生能夠多出力,畢竟安多寨子也是沐家的一個營地,藏道協會對沐家一直懷有敬重之意,這種涉及到陳年往事的大鬼作亂,沐公子的朋友如果能出力,自然是最好的。”
說到底,藏道協會跟沐雨生的關係不錯,可沐雨生偏偏對血羅刹女有陰影,所以相當於一個啞炮,他們看出來葛淩跟我還有周衝也有些能力,就想讓我們也出出力氣,隻不過畢竟不熟,兩邊都有些互相提防,所以話不至於說的那麼明白罷了。
周衝笑了笑,坦然道:“既然如此,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周衝雖然不才,卻也是中原捉鬼道中的領頭人物,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推諉過去的。隻不過我聽說過,在哈巴雪山上,所有氣息都會消弱,無論是鬼還是修道者,力量都大大不如山外,不知道這是不是以訛傳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