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這裏,隻不過是因緣際會下的事情。而我在瀕死之際突然爆發出的力量,就連密宗宗主也一下子說不上來。隻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現在都身處幻境中,而製造這個幻境的,就是密宗宗主的那條雪珊聖蛇。
傻蛇從那條稍微大一些的雪珊聖蛇出現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表現的傻兮兮的樂,也不知道傻蛇跟密宗宗主的這條看上去高冷異常的雪珊聖蛇是什麼關係,反正傻蛇一直討好地蹭蹭蹭,人家可是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傻蛇……
反倒是密宗宗主,在聽我脫口而出喊了一聲“傻蛇”之後,終於忍俊不禁,淡淡地笑了起來。
“今日便如此吧,南伽,收了幻境,放她回去,好生修整一陣子吧。”密宗宗主微微頷首,便是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忽然極為緊張,手腳冰涼,口幹舌燥地看向密宗宗主,急切地問道:“您……是全知全能的嗎?”
密宗宗主倒是很好的脾氣,淡淡地說:“隻有神才能全知全能。”
我一下子有些迷茫——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說話說半分留半分的,可我還是繼續問道:“那……密宗的目的,是斬妖除魔嗎?”
密宗宗主的身影漸漸變得縹緲,聲音卻淡淡地傳來,說:“什麼是妖,什麼是魔。捉鬼道尚且憐惜善行之鬼,又何況密宗……”
我茫然無措,眼睜睜地看著密宗宗主的身形變得漸漸透明,直至消失不見。然後,我的身體猛然往後一倒,是熟悉的失重漂浮著的感覺,我知道這是重新回到自己身體的預兆。果然,不多久之後,我的後背就傳來了觸到實地的踏實的感覺,冰涼而堅實,穩定而有力,像是我永遠的屏障……
我是在葛淩的懷抱裏,可是我太冷,太累,也太困了,眼皮子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雖然意識明明是清醒的,卻還是沒法控製住自己的神誌,醒過來抬起眼告訴葛淩我沒事。
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光還是昏暗的,嚇得我身子猛地一掙。幾乎要生出還沒有從血羅刹女的老窩逃回來的錯覺。可一錯眸,看見了正抱著皎皎緊緊地看著我的葛淩,這才感覺心重新回到了肚子裏麵去。
“這,這裏是哪裏?”我嗓子發幹,艱澀地開口,葛淩連忙從旁邊拿來一瓶沐雨生之前特意采購的飲用水,幫我擰開瓶蓋兒,看著我喝了幾口,肅穆的臉色才略微好轉一些,隻是雙眼中依舊有散不去的赤色痕跡,說:“我們在哈巴雪山下的第一個營地。”
“哦……”我點了點頭,這才發覺自己果然是躺在一頂帳篷裏麵,不然也不會發現光線這麼昏暗。
回來了就好。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握住葛淩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的手,柔柔地問他。
那時候我都已經準備等死了,葛淩忽然聲嘶力竭地一聲大吼,將我從那種生死險境之中救了出來。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瞬間——我滿眼的血色,葛淩渾身通天的鬼氣,一副動手之下就要取了血羅刹女狗命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