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平靜而毫無回轉的餘地,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冷笙簫直接越過了我們,輕車熟路地按住了沐雨生的肩膀,淡淡說:“我跟你一同休息,明日我與你們一同下陰司。”
葛淩皺了皺眉頭,開口說:“怎麼不跟我們一起過來?”
冷笙簫抬眼,冰涼地看著我們,說:“原定是何秋平跟你們一同過來,可北派出了事,他直接回宗門了。”
“北派出了事?”雖然我們跟何秋平接觸不多,這個人也是冷冰冰的,卻一手劍術卓絕,為人也不壞。畢竟是一同在純儀王墓中出生入死過的人,我還是有些關心他的。
冷笙簫卻搖了搖頭,說:“到因果樹下才能說。”
我氣的直翻白眼兒。
一個兩個的,都這麼高冷,多說兩個字兒,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一樣,真的沒意思。
隻不過,上一次是冷笙簫帶著磁母救了我們,所以我對冷笙簫隻有感激,倒也沒有討厭他的地方。
反倒是嘉陵在一旁陰測測地開口:“——好嘛,是舊相識了,我是不想打擾你們敘舊。隻不過,這費用嘛……”
葛淩眉間輕蹙,擺了擺手,幹脆利落地說:“我給他一並出了。隻不過……”葛淩又看向了冷笙簫,上下打量著冷笙簫,有些懷疑地說:“你是活人,怎麼過陰司?”
冷笙簫也不扭捏作態,直截了當地說:“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隻要我跟你們一起進陰司,就可以。”
這麼說來,倒也挺省事。隻不過,這個錢,還是得葛淩來出。我怎麼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葛淩成了冤大頭的錯覺?
明晚就要下陰司,冷笙簫的到來也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我猜冷笙簫的飛機墜落,就是因為這裏沒有個像樣的停機場和跑道,聽說往常的補給都是空投,從來沒有人下來過,這裏自然也不可能有單門修建一個機場的必要。
我跟葛淩回了屋子,再怎麼不想睡,也要催眠自己睡過去。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打起精神來應付明晚的事情……
我們一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深夜時分的寅時初。
嘉陵帶著我們,平靜地出了門,門口其實並沒有路,我們都穿著沐老爺子帶來的黑色長袍,戴著兜帽,跟在嘉陵的身後,不知道陰司到底在哪裏,嘉陵到底要怎麼帶我們過去。
嘉陵收了臉上屬於商人的一貫的奸詐市儈,臉色嚴肅地張開手,站在門口,忽然雙手用力,掌心間騰起一股一股的鬼氣直直地衝著地麵,鑽了進去!
而隻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冰雪消失,地麵上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嘉陵看了我們一眼,沉聲說:“跟上。”就頭也不回地一馬當先,跳了進去。
麵對一望無際的黑洞洞的裂縫,我心裏有些怕。可想著皎皎,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決絕地跟在嘉陵身後,跳了進去!
沒有接受葛淩伸過來的手掌,我輕輕搖頭:“我不能拖累你,我會照顧好自己。”
葛淩歎了口氣,卻也知道我現在難得的倔強,收回了手。
我緊緊抿著嘴唇,出乎意料,跳下去之後,也沒有多高多深,我竟然降落在了一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