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間標本室,寒冷異常,像是走進了冰櫃,小妮子已經雙手抱胸,像個東北老爺們一樣佝僂著腰,瑟瑟發抖。
這間明顯比對麵的實驗室要大很多,裏麵還有一個房間。
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幾排鋁合金製的排櫃,上麵擱置很多活脫脫的動物標本,用一個個大型玻璃瓶裝著,注入了福爾馬林,在藍色熒光的照射下,分外恐怖。
剛開始還能看見一些熟悉的動物,比如亞馬遜食人蛙;非洲巨蛛;撒哈拉角蝰(一種帶角的蛇);漸漸的開始出現一些聞所未聞的東西,標簽上有貼著像角鱔(鱷魚頭蛇身);黃殼(一個非常漂亮的貝殼類水生動物);海猴(像海豹,臉像猴子)。
“這些東西怎麼都像是活的啊!”小妮子躲在我身後,露出半隻眼睛觀看。
她不怕鬼,卻討厭奇怪的動物,“就算是活的也要先解凍才能行,這裏太冷了,”我安慰她。
“我們還是走吧。”
“你出去等,我再看看,”因為我想多走走,來解釋一下我的記憶到底是出現了什麼偏差。
這裏最後一排放的就更加奇怪了,兩個頭的烏龜,八隻腳的羊,亂七八糟基因突變的動物。它們仿佛都還像活物一般,閉眼沉睡,可能打破瓶子,就能立馬喚醒,然後衝出牢籠危害人類。當你不看它的時候,它可能就是睜著眼睛注視你,一想到這,對這間標本室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文詩鳥都不鳥這裏的動物,已經走進另一房間。我快步跟上,發現那裏都是植物。見到瓶裝的動物標本不稀奇,很多地方都能見到,可是這樣裝植物標本真是第一次見。
以前初中自然課就有教怎麼製作葉片標本,摘一片葉子,然後用紙巾包緊了去太陽下曬上幾天,拿出來就是漂亮的書簽。
這裏不一樣,所有的植物標本都浸泡在玻璃水柱中,這種玻璃水柱同我記憶中看見的很像,隻是沒有皮管連出。
有幾根玻璃水柱是連到天花板,裏麵的植物好像就是根部在這裏,其他部位已經長出天花板,看不見了。
副院長跟我們講解,玻璃柱裏麵是營養液,植物自身的代謝功能就能讓營養液不用更換,永久提供養分。而那些通到天花板的玻璃柱裏,那些植物因為需要光照,所以隻有根部在,其他部分生長到了一樓大廳的植物園裏,用人造陽光照射。
真是聞所未聞,還有這樣種植物的,可是這裏的植物本身就都是一個奇觀。對它們我沒有什麼研究,隻知道一些常見的花花草草樹樹。這些肯定不是國內有的,從名字都可以看出,亞馬遜蘭花、熱帶灌木、沙漠仙人掌、太平洋株柏……
文詩在每一株植物麵前都認真的觀看,不知道她在找什麼,我隻是需要找我的記憶。所以在這個房間裏,兩個凍得呆呆的人看著另外兩個眉頭緊鎖的人走來走去,一定心裏罵到祖宗了。
我看遍了所有的玻璃水柱,在一株水草麵前我站住了,同這裏爭先鬥豔的其他植物對比,這株水草也太普通不過了。標簽牌上寫著:噬憶草,產於斯裏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