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說要“懷疑一切”,有人把它列為馬克思主義的精髓,也有人將它作為支持懷疑論的基調。
懷疑論是謬論,是對一切事物甚至包括真理的懷疑。馬克思所說的是對假象的懷疑,是對否定的否定,和懷疑論完全不同。
如果我們不懷疑,那麼現在還會認為天圓地方;如果我們不懷疑,大慶油田依舊沉在地底;懷疑是進步的原動力,可也需要代價。
密室外麵傳來某些會讓你毛骨悚然的聲音,我急忙爬回電控室,吉姆無力的坐靠在門邊,像睡過去一樣。喊叫聲已經停止,隻是電還沒有開來。
我試圖喚醒吉姆,卻發現他身上正在淌血,根本找不到受傷的部位,無法知曉如何去觸碰他,“吉姆,吉姆。”
吉姆一直醒著,可能是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身不動,說話像在自言自語,“火,全都是火,還有槍。”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我失去理智的吃驚。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依舊無力。
走廊上也一片漆黑,似乎剛才根本沒發生什麼一樣的平靜,幾道手電光束從進口打在走廊中間,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
“哐哐哐”,幾顆催淚彈扔在牆壁上,其中一顆通過折射落到了電控室門口。頓時苯氯乙酮彌漫而來,眼睛都無法睜開,“吉姆,吉姆!振作一點,跟我來,”我急忙扶起吉姆。
吉姆卻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的疼痛令他無法動彈,剛才不知道是什麼意誌使他能跑回這裏。“阿貝爾,你就讓我留在這裏吧。”
“不不不,你一定要跟我來,我知道密室,我們可以躲那裏,”我很焦急,精神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突如其來的事情會使你根本來不及做出心裏準備。
“阿貝爾,你聽我說,他們找不到我的話一定會進密室的,你就無法逃脫了,你讓我留在這裏吧,”吉姆用他落淚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也同樣在落淚,早已分不清是屬於催淚彈的還是內心的。
“不行,我們一定要在一起,老頭他有辦法的,他會知道一切的,”我試圖努力,監控室那邊已經傳來槍聲,雖然根本看不清楚狀況,起碼能預知死神的步伐越來越近。
“老頭?密室裏的老頭?”吉姆癱瘓般的小哼了一下,“還記得我問你‘這裏沒什麼,對嗎?’,你卻毫不客氣的回答了沒有,為什麼不和我說實話。”
“我……”這一刻我才明白了吉姆為什麼會這麼做。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這裏沒什麼,因為我是那麼相信你。”
“我……”第二次開口還是頓了一下,“對不起,吉姆,坐在這裏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我求求你,和我一起進密室。”
“如果我們都死了,隻是消失了兩個光點。而你活下來就會每天想到我,用一生的時間去贖罪也好,享樂也好,我都在,你也在。”
“吉姆……”
“走,”吉姆聲嘶力竭,把全身的疼痛換化力量,“給我滾,你這個不相信人的白癡,是你把我們害成這樣,你給我滾。”他用力推了我一把,不住的咳嗽,每一下都會從嘴角噴出血液,痛苦,撕心裂肺。
我提醒自己要救吉姆,可那眼神告訴我,他不屑,證明了到最後他都是對的,我無法去反駁,無力去爭辯。我戰勝不了自己的懦弱,也改變不了什麼,我艱難作出決定還是輸給自己,我不甘,真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