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精妙的演技(2 / 2)

老頭在梯子的一半楞住一小會兒,“不是,”語氣非常堅定,幾乎刻意壓低深沉的音調,隨後我們聽到打開頂蓋的聲音。

兩個劉一波,就像這個神秘的基地一樣不可理解,我從接手這個案子以後第一次感覺到無法解釋,答案在哪裏?是一個深邃的無底洞,還是水月鏡花般的幻想。

“走吧,脫掉這身負擔,”我這話像是在對自己說的,也怕王警官可能會不同意。可沒想到的是他最先脫掉防毒服,背上昏迷人,拔起槍栓,踩上梯子。沒有同我說一句話,像告訴我他其實早就想這樣做了。

我檢查幾下霰彈槍,槍筒和握柄合起時的清脆“哢”響,可以令心情暫時火熱一下。最後一個走出密室之時,不免會回頭再看看這裏,短短幾分鍾卻像走過一生,從彷徨、疑惑、不信任到無奈、迷茫、篤定,密室的魔力和老頭的演技讓我們赤裸裸的在這裏看清一下自己,或許他真的是在給我們上最為生動的一課,解讀世界從了解自己開始。

老頭已經不再瘋癲,帶著改製眼鏡站在電控室中間一圈一圈的環視一切,那副眼鏡分明就是為此刻做著準備。他把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鼻子微弱的一張一縮,貪婪的呼吸著風塵和焦金屬的氣味,還有一種不知名的味道,像福爾馬林,卻又不是。

“這是儲藏這種病毒的介質,我們稱為‘原細胞液’,這味道太久沒聞到過了,還是如此醉人,”老頭詩情畫意般表達著自己的喜悅,根本不顧及我們內心的感受。

這裏同我下去時並無多大變化,門前堆滿我們搬來的東西,就是已經不穩而坍塌掉,並不是先前以為的炸彈襲擊。

躺在一旁的昏迷人被我們一陣折騰也醒過來,正大呼小叫著到處摸索自己的頭盔,看見我們就不住的用雙腳磨蹭地麵,企圖能退到最遠的地方。

文詩無法顧及自己的心情,在一旁解釋,可這位驚慌過度的人已經無法正常同我們交談,不知道是看見怪物的後遺症所致,還是發現自己沒有穿防毒服,總之他又被王警官送進了昏迷狀態。

拆搬自己搭建的防線,感覺東西都好重,當時無比輕巧的自控設備變成千斤重擔,毫無作用又要被拆,這隻有在1929年經濟危機中,美國人的挖洞政策才會這樣做。

老頭什麼都不幹,雙手置於身後,挺直腰板,一副領導站在工地邊視察工作的情景,威風凜凜。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看不出來呢,現在明知在別人的操控之中卻也要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情。

搬開最後一件爛鐵,露出半個門簾,老頭不理睬的從我們身邊走過,步履迫不及待,但又非常緩慢,刻意壓製自己的心情,害怕過多的暴露會失去所有的威信。

我們跟在其後,走在漆黑的走廊,腦海裏無緣無故就響起周星馳在《賭聖》中出場的音樂,全部的場景變成2倍的慢速。老頭邁著春風得意周星馳的步伐,雖然差一件外披大衣和雪茄,墨鏡也變的更可笑,可氣勢異常相近。

而他屁股後麵的我們,就是一群勢利的小嘍羅,從不敢輕易超越,隻能望其背,做膜拜心情,然後期望背地裏給予致命一刀,獲得人生的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