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是會變化的,就像朱自清筆下的梅雨潭,如果你現在去不會再驚詫於它的綠了,一條家用塑膠水管裏往外緩緩滴著水珠的瀑布,沒有比下雨積水大多少的潭子,更多的歎息於它的變(騙)了。
文詩扔掉攝像機,扔掉過去記憶,也否定了自己四分之一的人生。她開始有勇氣,剛才沒有,我等待她跟我講述一些事情,雖然我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就在幾秒鍾我還能感覺自己活在世界上,不過隨著一片烏雲劃過,世界就變黑了,就連對岸的矮山也發生移動,擋住所有凡世射出的燈火。安靜,我能聽見每個人呼吸的聲音,奇怪,好像這片黑中不隻我們三個人。
突然而來的涼感使自己“呼”的一聲從地上竄起,環視整個廢棄港口的每一寸空間。隻有門口傳達室亮著黃燈,陣風吹過搖晃不止,這裏荒蕪,為什麼消防隊或火防局會安排一個人來看守呢?
再待下去幾乎會把三人的神經再度拉進威脅邊緣,我們準備去大門口等待,走動幾下可以緩解很多心理壓力。
不想什麼,什麼就會出現,有人正悄悄向我們靠近,我不害怕那些人,而更多擔心小妮子。不管來的是誰,都不會傷害我們,“有多少人?”王警官向我發問。
我正用手擋住手機屏幕的亮光,向小妮子按電話,“至少有兩個,一個在一號倉庫,一個在傳達室,”電話無法接通,更加讓我心裏失去安全感,這次來的可能真的就是“埃利”。
這群雇傭軍都有特工般的身手,他們不喜歡太多人一起行動,通過單兵作戰能力和先進裝備,往往發揮整隊人的實力。我有發覺兩個犀利的目光正看著我們,這時候最正確的做法是三人分開隱蔽行動,否則隻會變成陰暗角落裏獵手的獵物,可沒人願意分開。
他們應該有麻醉槍,對於不想傷害又必須抓到,那是最合手的武器,或許還有麻醉彈,有這個東西,對我們更是雪上加霜。
我心裏亂成麻,小妮子不知道怎麼樣,急切的就朝翻進來的圍牆跑去。文詩現在變的非常堅定,像一個不服輸的小孩,緊緊跟著我們,這少許能減小我們的壓力。
壓迫感越來越近,隨著黑色空氣蔓延在身邊,腦子裏會不斷默想有劃破夜空的子彈飛向自己,然後身體一驚,令跑步的動作僵硬一下,所以這是我們在逃脫威脅的時候經常會摔倒的原因吧。
接近圍牆,那種心情更迫切,心裏祈禱他們不要開槍,可腦裏是想怎麼可能不開槍,翻過圍牆就沒有機會了,或者那邊早就準備好了一張大網,等著我們。
越是猶豫,越會出錯,高明的獵手會在最後時刻出手,那時候是獵物精神最奔潰的瞬間。我沿著岸邊伸出右手,指著江麵,希望後麵的人能理解下一步的動作。
我腳蹬在圍牆上,做一個上爬的假動作,身體早就躍向一邊的江麵,耳邊聽到類似飛鏢快速飛過打到水泥牆壁的聲音。三人就像霹靂嬌娃一樣,飛躍的起初大張四肢,期望增大浮力,而後又緊抱身體,害怕江水撞擊的疼痛,有跳水經驗的人還會告訴你夾緊屁股,否則水會從****灌進來,洗腸的滋味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