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手裏的閑餘的銀子有多少?”姒鸞軟軟的聲音好似不是很真實,她看著規矩坐著的習雨,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洛州城來。
習雨在心裏約算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姒鸞思量了半響,才緩緩地道,“吩咐下去,咱們開一個成衣鋪子,孫家的布坊就讓白順去收了吧!”
孫家布坊是比皇家禦用的布坊略小的一個布坊,在蘇州一帶非常的有名氣,隻是孫家一脈單傳。當家人最多不過四十歲就過世了,留下孤兒寡母支撐著偌大的基業。而孫家布坊也越來越沒落,即便能生產出彩紋錦,也難以保自家的產業。孫家當家人的獨子孫淩徹,如今才八歲,體弱多病,身子骨竟然比他的還弱。如此下去,孫家恐怕真的要毀了。
“明天一早我就讓沈元傳消息給白管事。”孫家的事習雨也清楚,除了感歎卻隻能是感歎。
姒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事關重大,還是讓傲淳來吧!讓他親自跑一趟,多辛苦一點就是了。明日是初一,我想去山上的寺廟去燒香,你們準備一下吧!”
習雨見姒鸞閉上了眼睛,起身退了出去。
這兩年,鳳凰樓和鳳記發展迅速,每日都是客滿。惹的京城許多酒樓都嫉妒不已,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就應為聽說鳳凰樓的後台是雍王。雍王是誰?那可是皇帝的親弟弟,一母同胞。就算雍王是個閑散王爺,卻也是矜貴無比的主。
姒鸞聽說這一點的時候,不屑地噴了兩口,還閑散王爺,去他大爺的閑散。手都伸到了洛州城去了,如今更是遍地都是,還閑散。要不是這幾年養氣的功夫修煉到家了,她肯定忍不住要狠狠地整他一頓才作數。她辛辛苦苦創立的家業,他上趕送一幅字,有張揚的吃了幾天。雖說給了錢,也不能說是他的店子。
後來更是很不要臉的把人都安插進了鳳凰樓,即便是不管事,辛辛苦苦地做著事,還是令人心裏很不舒服。還有就是,送給她的丫頭,和護院。丫頭走的時候她一個都沒帶,把她們留在了洛州城,護院也隻帶走了兩個。既然拿了她的錢,就要按照她的心思辦事。
她不是善男信女,要不是雍王辦事還算是沒太過分,不然她肯定要狠狠的吸上一筆才行。
水粉那兩個丫頭雖然有功夫在身,可她不喜歡,別人送來的指望不上。大難來臨也許早就逃跑了,還是要自己人省心些,恰逢沈一送了兩個丫頭過來,解決了她安全的一大隱患。
“小姐,這事鳳記新出的點心,您嚐嚐。”從山上回來,路過鳳記,姒鸞停下了馬車進了雅間。掌櫃的娘子立刻親自端了點心送上來,放下了點心,靜靜地立在一邊。由於姒鸞是第一次到京城的店子裏來,大家都很小心,為了保護好姒鸞的身份,隻有很少的人知道。
姒鸞嚐了一小塊,味道酥軟香而不膩,“賞!”
“謝謝小姐獎賞。”掌櫃的娘子立刻跪下謝恩。
“起來吧,日後不必行如此大禮。你做的好,這個賞是應該的,廚房那邊就也送一點過去。”姒鸞平和地說完,掌櫃的娘子連聲道了謝,才靜靜地退了出去。
“傲淳給小姐請安!”傲淳已經長成大人模樣了,眉宇間帶著貴氣,舉手投足都帶著不凡。麵貌清秀俊朗,比起白順來更像是富家的少爺。
姒鸞很久沒有見過傲淳了,這會見了心中更是歡喜不已,笑著讓人拉了他起來,才道,“傲淳都已經長成公子模樣了,看來我這鳳凰樓還是很養人的。”
傲淳被姒鸞這麼一說,俊臉微紅,惹的姒鸞心情更好了。
“孫家的布坊習雨已經跟你提過了吧?”姒鸞問道。
“回小姐,習雨姐姐已經簡單的說了。孫家布坊的事我們自己也有消息,如果能吃下孫家布坊,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孫家的布坊一直都很有名氣,若是子嗣旺盛,定然會更加出彩。如今孫家的家主選擇尋人合作,無非就是想找一個靠山。”傲淳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意見,聽的姒鸞頻頻點頭,她手下的那些孩子經過這兩年,已經迅速的成長起來了。
“這件事就教給你去辦,回去之後,去找白順,盡快的把這件事情談妥。然後把消息傳到各個掌櫃的手中,讓他們尋找合適的鋪子,按照這個樣式去裝修。繡娘除了自己培養的,就要信得過的人,簽了賣身契。到時候我會叫人把樣子送過去,按照上麵的樣子來做衣服。名字就用鳳記好了!”姒鸞說完話,就讓采薇把圖紙放在桌子上。“布坊和成衣鋪子要連在一起,一個大招牌,做成鳳記。至於要求,都在這裏麵,你們仔細的看好了,就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