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少爺這會在老太太那邊請安,老太太說晚上準備家宴為八少爺接風洗塵,已經都吩咐下去了。”雲喜把打探來的消息詳細的說了一邊,姒鸞才點了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
“準備更衣,我要去老太太那問安。”姒鸞激動的坐在榻上,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她記得母親去世的時候,京城裏有人偷偷地來過,並不知道是誰。後來每每都會有人從軍中送一些東西回來,原想著是舅舅的一番好意,卻不曾想八哥也在軍中。現在仔細的回想弘哥哥和表嫂見到自己時候的情景,雖有關心,卻並不親昵。
采薇從箱子裏取出一件水粉的衣裙,外罩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朦朧中多了一絲婀娜。“昨天收的禮單上,有一個暖玉扳指,包好了放在一旁,不要混了。那根百年的人參裝好了,還有燕窩也取一些過來,咱們去給老太太請安。”
帶著兩個丫頭出了院子,就朝著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她住的比較靠後,路途比其他人都遠了一些。相對而言也比較安靜,寧老太太幾次提出要給她換個院子,她都拒絕了。
剛進了院子,就聽見裏麵有笑聲,隱約能分辨出幾個人的聲音,其他的就聽的不太清楚。她在這個家裏幾乎是一個隱形人,除了每日來寧老太太這裏請安,初一、十五去一次周氏那裏,別的地方都不曾去過。而她這裏倒是常常有人來,寧靜蓉就是常客,寧靜珠偶爾也會來幾次。其他的人基本上也不會過來她這,就算現在她得了老太太的寵,也不得父親的歡心。許多人還是不會把她放在心上,畢竟老太太能不能安安穩穩地活到她的婚事定下來的時候,還是個問題。
生活在高門大院裏的女人,比外麵的戲子還要趨炎附勢,她早就看透了這一切。
“老太太,十三小姐來了。”外麵的丫頭進了裏屋,笑著對坐在上麵的老太太說道。
寧老太太一聽姒鸞來了,臉上的笑容就更明顯了,立刻對那丫頭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讓十三丫頭進來。她身子骨若,曬著了可怎麼行。”
眾人麵麵相覷,這時候雖然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卻還沒到熱的能讓人中暑的地步。坐的離老太太最近的位置上的寧亦柏,奇怪地看了祖母一眼,有點不可思議。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屋裏走進了一個穿著粉衣的女子,嬌笑著走到寧老太太的麵前,很隨意的行了禮,就坐在了老太太的身邊。軟綿綿地聲音帶著嫵媚,“祖母,昨天睡的可好?”
寧老太太笑道,“好好好,你這丫頭一天不見就想得很,昨天出去玩的可好?”
這話聽的寧亦柏更加的疑惑了,看著坐在祖母身邊的女子,和祖母親昵的聊著家常,絲毫不想不受寵的模樣。如果這個女子是他的妹妹的話,那麼老太太為何會這樣喜歡她呢?
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解開了。
“鸞兒惦記著祖母呢!采薇還不把東西給言紋姐姐,讓姐姐給祖母熬了粥,晚上好做宵夜。”聽了姒鸞的話,老太太身後立著的女子笑著道,“十三小姐就是出去玩都能記得老太太,每次都帶了東西回來,也不枉費老太太這麼寵十三小姐。”
寧老太太笑眯眯地拉著姒鸞的手,放在手心裏拍了拍,臉上盡是慈愛。姒鸞也柔柔地笑了,“孫女孝敬祖母是理所應該的,就是祖母不疼鸞兒,鸞兒也要想著祖母才是。更何況祖母這般疼我,我豈能是那種小沒心肝的。”
“就是就是,言紋姐姐,我們小姐可是時時都念著老太太的,就是看了喜歡的東西,都說這個老太太用比較合適。”采薇也是個巧嘴,一來二去跟老太太院子裏的丫頭們也混熟了,說起話來自然隨意了一點。
靈紋把東西接了過來,嗔怒道,“你這丫頭嘴越來越刁了,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采薇忙討好地說道,“誰叫姐姐是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人呢!”說的靈紋臉上雖有得意,卻轉身就往裏屋走去了。
寧老太太和姒鸞都笑了起來,下麵坐著的人也附和的笑著,采薇說完話就立在了後邊,靈紋一回來兩個人又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這是你八哥,才從邊疆回來,如今已經是個將軍了,可是咱們家成就最好的一個。”寧老太太笑完了,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孫子,笑著給姒鸞介紹道。“想來你是沒見過這個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