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什麼?”巧兮端了點心進來,就看到軟榻上放著一團白色的東西。
“襪子。”姒鸞看著那雙雪白的襪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襪子?”巧兮湊了過來,左看看又看看,忽然明白了一點。“王妃,這就是你用毛線織出來?”
“對啊,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我跟你說,這可是比以前的要溫暖許多呢。”姒鸞笑的很開心,想著晚上把它送給牧滄浦的情景。
這可是經過了一天的辛苦,才織出來,隻是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喜歡。
“是要送給王爺的嗎?”巧兮看那襪子的大小,就猜出了主人。見到姒鸞點點頭,她笑的也更加的開心了。王妃現在對王爺越來越好,這就代表著小王爺也會有了。
以前,小姐雖然深色淡淡的,可是誰都看得出,她對王爺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也許,是因為後院的那些姨娘們,讓王妃始終都安不下心來。王爺對王妃很關心,自從大婚之後,幾乎夜夜都是睡在王妃的房裏。兩人相敬如賓,禮遇有加,始終讓人感覺到中間隔了一層紗。
現在看著王妃似乎對王爺的態度有所轉變,不管怎麼說都是好的。
采薇姐姐曾經說過,王妃曾經是準備離開王府的,她們這些丫頭雖然不擔心跟著王妃日後的生活。但是,王妃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就是要依附男人生活的。
“嗯,去準備一下,晚上請王爺過來用膳。吩咐廚房,晚膳不用送到書房去了。”姒鸞揉著自己的手指,巧兮立刻上前來按著她的手臂。“長時間不動手,忽然間忙碌起來,竟然多半不適應。”
巧兮笑著說道,“王妃是金枝玉葉,理應好好養著。有些事就要奴婢們動手就好,何須您親自動手呢。”
“金枝玉葉還不是人,當初在洛州城的時候,我可沒感覺到我是金枝玉葉。吃過苦,受過累,體驗過人情冷暖。我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也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不過是因為運氣好了一點,嫁給了雍王,成了王妃。”姒鸞嗤笑,她最見不得就是自以為高貴的人。“你記著,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貧富貴賤,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能力。不要說別人,就說采薇和雲喜,現在她們可都是名門貴婦爭相巴結的對象。將來,你也會變成那樣,誰有會在乎你以前的事情。”
巧兮低著頭,靜靜地聽著姒鸞的話。有許多都是驚世駭俗的理論,可是停在耳中卻又那麼的真實。
“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姒鸞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停下來了,“你去出看看那些丫頭們,我小憩一會兒。”
“是,奴婢退下了。”巧兮滿腹心事的從暖閣裏走出來,就看到了簾子後站著的牧滄浦,剛準備要行禮,就被製止了。她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才默默的離開。
牧滄浦站在簾子外,恰好聽到了那句話,“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路。”
“你是誰這話是王妃說的?”吳恩聽完之後,饒有深意的笑了笑,好似並不在意的樣子。
“先生可有何想法?”牧滄浦問道。
吳恩搖搖頭,“當年我在洛州教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孩子,通體透澈的眸子好似能看穿世間的真實。她聰明,學懂的能力很快,也很會享受。經常會說一些淺顯易懂的話,卻十分富有哲理。就如同這句話一樣,明明很簡單,卻蘊含著大道理。不要說文人騷客,單單是一些孩子都能明白。”
“先生可還記的我前一段時間所說的事情?”牧滄浦點點頭,忽然發現她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多。越是接近她,越是能發現她更多的閃光點。
“王爺說的可是在各地統一辦理私塾的事情?”吳恩問道。
“沒錯,就是這件事。”牧滄浦點點頭,“我要求的不多,隻要這些人能識字明理就好。讀書人是最明事理的,也更容易分辨事實的真相。如今那幾位蠢蠢欲動,消停的兩年之後,又不安分了起來。為了能夠永久的消失這種危機的存在,我覺得有必要把私塾辦起來。又國子監來處理這件事,把每年那些讀過書的秀才都充分的利用起來。”
“王爺這想法是好的,可是這樣一來,國庫每年就要有大量的開支開維持了。”吳恩很是讚同這件事,隻是實際情況似乎並不允許。
“這件事是必須要做的,初一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雖然猶豫了片刻,卻是十分讚同這件事的。接下來,就要看先生的能力了。”牧滄浦手下養了不少的文人墨客,還有早起就已經拉攏過來的武將,如今都一一的利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