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鸞嘴角彎起一抹淺笑,看著麵前這個有些羞澀,卻早已經能夠獨當一麵的大男孩,一時間無法言語。
以前,她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讓那些孩子甘願為自己做事。不管苦還是累,他們都會把自己當成他們唯一想要報答的人。隻是現在,有些東西變了,有很多東西已經不是她想要的了。
“傲淳啊,我的要求不多,隻希望能夠保住現有的一切即可。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忘記過去的一切,安心幸福的生活下去。”姒鸞語重心長的說道。
傲淳抬起頭,看著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一點的王妃,總是用長輩的語氣跟自己講話。總讓他想起已經被人殺害的母親,不知不覺得感受到那種母愛的溫暖。
“王妃說的是,是我太過於固執了。既然王妃如此說,那麼過幾****就回江南去。那邊是他們的大本營,我必須要趕回去才是。”傲淳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那樣的味道,會讓他變得更加的貪戀,更加的想要留下來。
他害怕到最後,他克製不住自己的心。
“馬上就到年關了,難道你還準備在路上過年不成。有我在地方,就是你們的家,其它的那些家夥都成了家,我已經顧及不到了。可你不一樣,你如今不是還隻有我一個親人麼。”姒鸞笑著說完,就讓丫頭去把兩個孩子抱來。
“小姐……”
姒鸞擺了擺手,“行了,就這麼定了,過了年,你再走。”
“是。”傲淳神色複雜的看了姒鸞一眼,才起身離開。
巧兮見他走了之後,才上前一步說道,“王妃,您不覺得傲淳有些怪怪的?”
“是嗎?我不覺得,相反,我倒是覺得他比以前更加的出息了。”姒鸞沒有抬頭,心裏暗道,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每一次傲淳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那目光都讓她感覺很眼熟,直到前幾日,她看到牧滄浦的時候,才恍然。隻是,傲淳眼中的那股目光隱藏的很深,也很濃烈。相比之下,牧滄浦對她的心思似乎淺淡了許多。
想到這裏,姒鸞的心情又低落了,直到看到兩個兒子,心情才又恢複了一些。
“王妃,剛剛庵堂裏送來了信,說那些姨娘們……”香蘿看著姒鸞柔和的側臉,因為姨娘二字變得冷冽起來,忍不住住了嘴。
姒鸞冷哼一聲,眼神淡淡的掃過立在一旁的丫頭們,“這事去稟了王爺,問問王爺如何說。當初,府裏的女眷為我大宣朝祈福,是太後的旨意。既然姨娘們想回來,那就先去稟了王爺再說。”
屋內的丫頭都默不作聲,知道王妃動了氣,都十分自覺的上前去把兩個小祖宗抱走。然後靜悄悄的去做各自的事情,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些女人終究都是不安份的,送到了庵堂幾個月,也沒能靜下心來潛心修佛。既然如此,她又何苦為難那些女人。如果,牧滄浦心裏邊有她們,她就是攔也攔不住。倒不如現在看看那個男人到底再想些什麼的好。
“王爺,王妃遣人來說,奉旨去祈福的姨娘們,想要回府。王妃讓稟了王爺作定奪。”千墨小心翼翼的說完,就想要退出去,不想承受這無端的怒火。
不料,牧滄浦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是奉旨祈福,那就等著聖旨下來再說吧!”
“啊!是。”千墨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另一邊,姒鸞聽到之後,臉色並未有和變化,而算是淡淡的應了聲,就讓人去庵堂送信了。千墨這回就更納悶了,完全不明白兩個主子在玩什麼花樣。
如果說王爺的他態度讓人奇怪的話,那麼王妃的態度就更讓人訝然了。就算是有一點喜悅,也能看得出一二,可是在王妃的臉上,他明明看到了不悅。
這是為何?
姨娘們不回府,對王妃來說是一件好事。當初為了把姨娘們送出去,王妃不是刻意跟太後的請的懿旨,怎麼到頭來不把姨娘們接回來,王妃倒還不高興了。
千墨越想腦子越疼,索性不去想,直接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叫人備車,我們進宮去。”姒鸞待千墨走了之後,才冷冷地開口說到。
巧兮給香蘿使了一個眼色,香蘿立刻去準備誥命服,屋內隻留下巧兮一個人之後,巧兮才開口問道,“王妃為何還要進宮,王爺不是已經不同意姨娘們回來了嗎?”
“誰不知道那道懿旨是我請來的,我若是不進宮一趟,恐怕明日京城裏就會傳的沸沸揚揚。恐怕,這才是那些姨娘們想要看到的。”姒鸞說完,巧兮才驚覺事情原來真的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