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了早朝之後,牧滄浦直接跟著皇上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氣氛有些壓抑,皇上的臉色並不太好。牧滄浦走進之後,行過禮,靜靜地等候著皇上開口。早朝的時候,幾位王爺竟然突然出現在早朝上,口口聲聲的說著是為了大宣著想,想要親自去邊疆助陣。
這也難怪皇上如此生氣,對於這些別有居心的臣子,他就是想不生氣都難。
牧滄浦忽然很慶幸,他比皇上晚出生了幾年,所以,他現在是王爺而不是皇上。朝堂上的煩心事,皇上一個人去煩心就好了。作為臣子,隻要忠於皇上就好。
“老七,你說朕要如何是好!”牧滄樓皺著眉從書案裏抬起頭來,滿臉無奈的對牧滄浦說道。
牧滄浦微微一笑,“皇上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又何苦為難臣弟。”
“你總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明白朕的心意。”牧滄樓大笑一聲,又繼續說道,“老六既然想去邊疆,那麼朕就送他去邊疆。隻要他能活著,能立功,朕就給他加官進爵。”
“皇上英明。”牧滄浦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非常平淡的說道。
孰料,牧滄樓話鋒一轉,冷然道,“首先,他是要能活著。”
牧滄浦心中一凜,皇上終於是下了決心,看來這一次福王此去是凶多吉少啊!妄想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性命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既然想了,又做了,那麼就要為此付出代價。那個位置不是那麼好做的,不是想想就可以的。坐在那上麵的人,不僅僅要有手段,更要有超常的智慧和理智的心。
而站在他身後的女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後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是那樣幹淨的,他的母後不也是滿手鮮血的走過來的。隻不過,他的母後是成功的那一個,即便是父皇死了之後,她也是這宮裏最尊貴的女人。當今的皇後,還不是一樣要看母後的臉色過日子,就算母儀天下又如何。
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孝字當頭。
他的女人是最聰明的,明知道自己逃脫不掉,就利用自己手裏的砝碼來談條件。從而跳出了那個深坑,成了人人羨慕的雍王妃。他知道,以她的手段,就算在宮裏,最多也是吃吃苦而已。她夠小心,夠謹慎,也有足夠的資本。
多年後,恐怕她就會成為第二個母後。
隻是,她放棄了那樣的生活。想想她想要過的那種日子,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他會努力完成她的夢想,讓她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等皇上的皇位穩定了,他就會帶著她離開。
遠離這塵世間的紛紛擾擾,過著悠然的田園生活。如果她不想親自動手,那麼他們就請一些佃農,再買上幾頃良田,像小地主一樣生活。
“王爺,您這樣做恐怕不妥吧!萬一,萬一到那邊之後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是好。”一個中年人站在福王的對麵,極力的勸說道。
福王一挑那細長的眸子,不悅地說道,“先生多慮了,我怎麼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今這麼一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去了邊疆。隻要我不到前線去,隻要大軍不被人全部殺光,我又怎麼會死。”
想讓他死,沒那麼容易。
福王陰冷的掃了一眼之前說話的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人隻好搖頭退了下去。福王對著他的背影,嘴角一勾,暗罵了一聲,“蠢貨”。
裕王府。
一身白衣的裕王爺斜靠在一個精致的女人的懷裏,女子纖細的手指幫他按摩著手臂。半裸的香肩袒露在空氣中,好似感覺不到那股冷空氣。來人隻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頭去。
“王爺,福王執意要去邊疆,屬下無力阻止。”那人正是剛從福王書房裏出來沒多久的男子。
裕王不在意的擺擺手,“先生已經盡力了,我六哥自然是記得你的好的。這一次真是辛苦先生了。”
那人連忙擺手道,“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哈哈,好,本王就喜歡你這樣的人。”裕王大笑了一聲,從那個女子的懷裏坐了起來,一把那個女人扔到了地上。
那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忍著疼痛,也不敢叫出聲來。
“先生看這個丫頭如何?”裕王又麵帶笑容的對著那個人問道。
那人低著頭,不敢去看地上的女子,沉聲答道,“甚好!”
裕王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玩弄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先生說好,那麼那丫頭就送給先生了。”
“王爺……”那男子話還沒說完,裕王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冷眼掃過地上的女人,冷聲說道,“怎麼還穿成這個樣子,是要丟了本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