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時,一位身穿淺色宮衣的女子施施然的來到她和初塵的麵前,朝著他們行了個淺禮,“兩位是白鏡真人的弟子麼?”聲線輕脆。
初塵點點頭,詢問何事。
“白鏡真人吩咐奴婢前來請兩位走一趟曲喜殿。”
曲喜殿?殤若歪著頭想,莫不是用了那位寵姬的名諱命名的殿名?不過,看著這女子臉上的急切,倒真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則因為她好奇,二則她想弄清楚,究竟是何種原因使得美豔的容顏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去,所以,殤若的腳步不停,生了腳風出來。
轉了個拐角,映進眼瞳的是一座絲竹搭砌的宮殿,不比得正中心那座氣勢宏大的宮殿,但卻透了些些女兒家的秀氣出來,殿門口掛著絲竹穿就的物什兒,初塵經過那物什兒下的時候,對她講,這叫做絲竹響,風撫過的時候,還會叮叮作響。
踏進宮殿的時候,腳底踩著的是純白的毛皮,瞧那形狀,有些像是狐狸的皮毛,白鏡真人站在一麵木頭打造的屏風前,看不清楚內室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聞到一股藥草彌漫的味道。
“來了?”白鏡真人轉頭看她,“貧道是世外之人,不適合進去,你進去瞧瞧妹喜娘娘的情形,貧道也好診斷是何緣故。”
殤若看了看白鏡真人一眼,沒作聲,轉身就拐入了屏風內。初塵對她講過,男女之間授受是不親的。如此,她也就清楚為何白鏡真人會遣了她過來。
邁進內室,夏王坐在木製的床頭邊,手心捏著的是一雙爬滿褶子的手,四下裏圍的是身著宮衣的婢女,光線昏暗,隻從布製的窗布上透了隱隱的亮光出來。
“喜兒,喜兒,別怕,本王在你身邊,剛剛替你診斷的太醫已經被本王斬了頭顱,沒事的沒事的。”斬……斬了頭顱。
殤若的腿肚打了個顫,麵容上清絕的男子,竟然毫不留情。
“夏王。”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夏王側過頭來,眼中寒光崩發,眉宇間的戾氣深遂。但瞧著她的身影之後,展開劍眉,隻對她點點頭。
“你過來瞧瞧妹喜,看看究竟是何緣故。”夏王的聲音平緩無波,她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夏王挪開身子,她湊上去,一副柔軟的軀體,身子上複的是紅麵白底的錦被,看那隆起的形狀,這位寵妃瘦成了皮包骨頭。順著身子望上去,是一張長滿了細長紋路的臉,眼角邊,嘴唇邊,全是褶子。
唯一能看出來年紀的,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眨眼間盈盈若水,豔如桃李。
妹喜從前的容顏,怕也是絕倫的吧,否則,她不會因著一夕蒼老而生了夢魘出來。那聲聲慘叫,足以扯得人心智大亂。
容顏盡毀,而且還是一夜之間變老,如若不是妖魔作怪,就隻有鬼怪之力了。那隻若包著皮子的手腕,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生了邪氣。再瞧妹喜眼角那腥紅之色,仿佛生了一場重病一般。
“可有什麼眉目?“夏王站立在殤若的旁邊,吐氣如蘭。
可眼下並不是直說出來的好時機,一切事宜,還得白鏡真人拿主意。更何況,但凡說實話的人,就會如那被斬殺了的太醫般,沒了頭顱。雖然殤若自己骨子裏並不懼怕斬殺,可現在不是時候,她還得去救得落月脫苦。
“一切還得看道長如何決斷。”殤若搖搖頭,一臉的惋惜。聽得初塵說這妹喜可算得上是夏朝數一數二的絕色美人,唯今這般秀眉稀疏,皮子生皺,當真是看得人揪心。
那妹喜瞪著鼓圓的眼眸看她,仿佛她是最為美味的食物那般。殤若歎口氣,世人見著比自己漂亮的人,總會心生爐意,何況已經變得蒼老的妹喜呢。
她轉開身子,出去尋白鏡真人,再待下去,隻怕是會惹得人如被火烤了,她可不想引火燒自己身。
“道長。”她喚了一聲,就見著白鏡真人自木椅上起身。
“如何,可有什麼發現?”白鏡真人雙手攏在衣襟裏,滿麵的仁和之光。
“以殤若來看,恐怕妹喜娘娘生了鬼怪作亂之症。否則眼角不會腥紅,容顏不會蒼老成一甲子的老婦人。”殤若瞧著白鏡真人麵露了一些擔憂的神色。
“貧道剛剛踏進曲喜殿的時候,眼觀著黑影湧動,聽你這般話,貧道倒可以作出決斷來了。使妹喜娘娘容顏盡毀的,恐怕是那位無麵鬼夫人了。”無麵鬼夫人?怎麼,還有這樣的鬼怪?
PS:今日到此結束,各位看倌明日請早。
貌似每篇文文後麵都有偶的足跡,是不是有些嘮叨了?那木有辦法,偶素小白,天生喜歡叨嘮。某白開始奸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