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沁血妃子位(2 / 2)

“夏王,臣妾的母親年歲大了,神智不太清楚,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所作了何事。還請夏王饒恕。”妹喜娘娘伏身在地,金製步搖墜在地上。

“妹喜娘娘這話說得輕巧了,難不成殤若姑娘這傷就這樣算了去?”即墨予漓笑了笑,語氣謙恭有禮。

“即墨予漓,本宮說話,豈有你插話的道理。”妹喜娘娘直起身子來,眼眸如刀的剜了即墨予漓一眼。

“夏王,殤若這傷不礙事,別錯怪了妹喜娘娘。”她從即墨予漓的懷裏坐起身子,眉頭攏到了一塊。隻有她自己清楚,那傷口正在自動愈合,根本就瞧不出來傷口的痕跡。

“殤若。我母親本就不是有意傷你。”妹喜娘娘的聲音有些扭曲。

“但是,夏王,殤若有事稟啟。”她伏下身子,“殤若聽聞妹喜娘娘的母親的確有神智不清,那是因為,妹喜娘娘的母親,飲食活人的鮮血。”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極為的有力度,妹喜娘娘的麵上有一瞬間的血色褪盡。

“殤若姑娘可不要含血噴人,凡事得講求證物。”要證物麼?

“夏王如若不相信,大可遣人查探夫人的家鄉,每一年有不少人家的女兒走失,在後山上的木子裏還埋有她們的屍首,她們每一個人幾乎都被抽幹了液體。夫人家的後宅有一座石屋,裏麵還有女子的衣物。”

夏王的臉色沒有變化,卻扯開了嘴角,“本王的泰山嶽母居然比本王的心更狠,本王的心腸自問已經硬如鐵石,也從未想過取女子之血飲食。”

“夏王,求求你千萬不要聽信讒言,臣妾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取女子之血飲食。”夏王擺擺手,打斷了妹喜的求情,不管信不信,石頭入湖還會泛起漣漪,更何況是這樣她鐵錚錚地直言。

“本王的寵妃恐怕也是知曉夫人幹的事吧,也一塊包庇了去。好,果真是好,本王傾其天下寵愛的妃姬竟然不配為人。”

殤若的眼角染上了紅暈,因血緣起,因血緣滅,這樣的仇怨本不是她想,但是,如若不這樣,隻怕是還有不少女子的鮮血溢流滿地。

“來人。”妹喜娘娘和吸血夫人雙雙跪倒在地,不停地口上求饒。“撤去妹喜的妃子位,將妹喜和她的母親打入天牢,聽候處置。”

殤若瞧見妹喜纖細的身子攤軟在地,被湧進來的兵士兩兩拉了出去,那樣美麗的容顏,一朝之間花容失色,失去了色澤,如枯萎的未日殤花。

替吸血夫人擺的宴席,一夕之間竟成了吸血夫人的最後一宴,殤若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一句造化弄人。

妃子之位高入天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父輩相見都要三首叩拜。但是,如若那妃子位上沁滿血液,隻能一朝落地,粉身碎骨體無完膚。

站得越高,摔得更疼,就像她從前從高坡上摔下去那般。她看得透,妹喜娘娘更加看得通透。

但有些東西的誘惑不得不讓人挺而走上險境,譬如那美貌的容顏。

“殤若姑娘,這樣的一幕,必是她們自作孽,咎由自取。”即墨予漓拍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耳旁輕聲婉語。

“夏王,殤若姑娘的傷勢還得需要診治,予漓這就帶殤若姑娘見太醫。”即墨予漓轉頭扶起她的身子,見太醫?如若人見得她愈合的傷口……她不敢想。

“殤若姑娘所說的話,在下句句聽得真切。”殤若疑惑的看著即墨予漓,她以為隻有她的耳力敏銳,這麼說來,她同那吸血夫人所說的,字字都被他聽全了。

“沒想到即墨公子也有聽人牆角的愛好?”她低下聲線,和即墨予漓一同跨出殿外。

“殤若姑娘的傷口在下認為沒有必要去見太醫,姑娘意下如何?”她瞪著即墨予漓,既然知道她的傷口已經愈合,又何須來挖苦她。

“即墨公子既然知道,為何不將殤若揭發。”即墨予漓嘴角一笑,刹那間席間的血雨腥風消失無影蹤,隻留了漂亮的光暈。

“姑娘既然要跟著在下修習劍術,希望姑娘還是能對在下坦白一些。”轉個彎的跟她打啞迷麼?“如若不然,今日這一切,在下保不齊的口快。”

這,這算是激她麼?

她看著即墨予漓的眼瞳,純澈見水,但這說出來的話,卻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