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若靈有淚(1 / 2)

夏王宮繁華似錦,到處張著紅色的錦麵,那錦麵的色彩泛到人的麵上,引出了內心深處的喜色光彩來。

紅錦閃眼,卻閃不進殤若的心口處,世上千萬事,景致已物事人非,這樣耀眼的色彩,殤若瞄了一眼師父的身影,紅彩,隻願於師父共享。

眼波微閃,一抹玄色道袍身影在昭華殿門口閃現,下一刻就傳過來白鏡真人清明的聲線來。

“即墨公子也到了?”白鏡道長的身後是張了甲骨的‘喜’字,大紅衫布,襯在玄色的道袍後,更有一種肅穆的喜意,如此不相配的色彩,在此刻看來,卻異常的和睦共處。

“道長有禮了。”師父微微朝白鏡真人點點頭,緩步邁了進去,“今日夏王大婚,予漓也在邀請的行列裏。”

白鏡真人的嘴角向上輕揚,帶上了星星的笑意,但那雙眼的眼皮掃到殤若的身影之後,變成一柄柄鋒利的刀刃,一寸寸地將殤若剮了去。

“即墨公子怎麼把她也帶來了。公子難道不知道,她進得宮來,會將那番功夫白費了去。”她?殤若慢慢地吞咽著白鏡真人的此番言語,這刻意壓低聲音的舉動,道長也是擔憂她吧,可是她的執念一起,就連師父也是無可奈何。

“此番進宮,在下想來,有些事如果避無可避,那不如直接麵對。”避無可避?什麼事情會使得師父也覺得無法避免隻能麵對?

“世事無常啊。罷了罷了。賢妃娘娘在閨房在昭華宮旁邊,名為純華宮,你去看看她吧。”賢妃?是溫婉賢良之意麼?原來,她也適合那一枚‘賢’字。

殤若向白鏡真人與師父抱了抱拳,邁著謙謙君子的步子朝純華宮步去,昭華,純華,如此的相近,就連宮閣都鄰得如此近,唉,想她一介孤女,而她也配上了這一座繁華的純華宮閣。

純華宮比昭華宮稍矮上幾尺,屋皮上鋪著大紅的錦布,昭顯了華麗的光輝。殿門外立著一些道賀的官家小姐,和插滿了金玉步搖的婦人。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玄青色的衣袍,不管怎樣,她這身衣著踏進去,隻怕會略顯孟浪。

過於讓人注視,是會給師父惹上麻煩來,殤若左右相看,殿牆房閣不算太高,唯今也隻能翻牆進入純華宮殿了。

曲喜殿是一踏殿門就能看到那一座木頭屏風。而純華宮,前殿是招呼賓客,而後房,才是閨房。也幸得純華宮與曲喜殿不同,否則,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翻進去。

她拐到一邊的角落裏,這一方進去,應該就是進了若靈的閨閣房前,若靈若則如今貴為賢妃,可也同她的性子一般,不喜人跟在一起,而今也該是到吉時,更不會有人在裏麵守著。

殤若打定主意,抽開隨身佩戴的殘鋒劍,足尖輕點,由著殘鋒劍騰飛,縱身躍進了昭華宮的宮殿裏麵。

腳尖還未站穩,一道凜冽的聲線自房門裏傳了出來,“什麼人。”接著迎著殤若麵現的,就是帶著殺意的掌風。

殤若瞪圓眼瞳,身上的袍子隨著她一起臨空輕轉,避開那掌力的來襲,她手指輕舞,劍隨意動,掌心的劍尖直指向了地界。

她拂開衣擺,仰著望向朝她動手之人。

一身火紅的嫁衣,那雪白的領子間繡著青鸞的纓絡,象征著鸞鳳和鳴之意,一雙錦紗織就的印花紅布鞋,那素發上麵布著步搖流蘇,渾身有著明媚的光彩,隻是那在寒風中猶顯慘白的麵皮,染上了肅穆噬骨的戾氣。

“若靈。”待她瞧清楚那與她同模樣的麵皮之後,將手心的殘鋒劍負於身後,輕輕喚出來一個名字。

“你是……殤若姑娘?”若靈愣愣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眸裏帶上了懷疑的色彩,掃到她的麵皮之後,才緩緩地吐了口氣出來。

殤若挑眉看向若靈,麵上帶有調笑的神彩,“若靈,這算是對殤若的劍術進行試探麼。”若靈的這一掌,如果擊在她的身上,隻怕會使她氣血渲出口去。

“殤若姑娘這一身的裝束,若靈還以為是哪家的俊俏公子迷了路呢。”若靈頓了頓,眼風一轉,帶上了凝重之意,“外頭人多口雜,姑娘且隨我來。”

殤若點點頭,這翻作為,是要求講究的,她這一身男子的裝束,與著賢妃站一塊去,隻怕傳在有心人的耳裏,又是另外一番的光景。

如若是好的也就罷了,如若將這事張揚出去,她被認出來事小,若靈的清白,不能就這麼被詆毀了去。

殤若隨著若靈的步子進了那閨房之內,紅燭淚,喜蓋頭,色彩豔則豔矣,隻不過,要嫁的人,不是她而已。

若靈覆上房門,啟開蓮步請她坐下,“殤若姑娘今日這翻前來,若靈想來,委實是有些欠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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