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若的眼線落在了那男子的麵皮上麵,濃眉布在男子飽滿的額間,瞳孔細長而又帶著明媚的光彩,這樣的一雙桃花眼,要擱在人世之中,隻怕,又應該作風流少年郎來言論。鼻梁高立,在那清俊的麵皮上,猶其的明顯,那輕抿唇線,彎起了一絲的弧度。
這樣的五官綜合在一起,與師父極為的相似,但,僅僅是相似而已,還是她多想了,怎麼可能會是師父呢,師父早就不在了,還是在她的手上消失的呢。
這樣春風玉露的相逢,要是師父,那該有多好嗬,隻不過,現今對於她來講,覺得有陣陣的悲傷之意落在了她的心口上。
鬼差繞到了那男子的身旁,恭敬地喚了一句,“焰王。“焰王?於此,她想起來了那夏王履癸來,這麼說來,這男子是,王族的。
“唔。”焰王輕輕從嘴角扯了一道歎聲,那眼神,像極了師父初見她時的那眼神,師父,那時的殤若卻沒有用好的臉色給你呢。
“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就是這麼招待鬼獄的來客的。還不趕緊滾下去。”聽到如此的言語,殤若方才了解,自己剛剛沒有克製住那泛起的殺意。
這樣短短的一席話,將她的殺意徹底地打碎了去,她有些不解其意,從來,她願意聽的人,隻有師父一個人。
如今,卻多出來了一個焰王來。
“姑娘,本王是鬼獄的幽鬼焰王,幽冥閻君的胞弟,今下本王的屬下待客之道不堪入目,還望姑娘能夠見諒。”那焰王朝著殤若微微點點頭,麵上一片赤誠之意。
“焰王。”將劍負於身後,殤若輕輕地啟開了唇線,這焰王是幽冥閻君的弟弟,那麼,如若現在求得他幫忙的話,事情將會容易得多。
“殤若今日前來冥府實屬是情非得已,還望……”還望焰王能夠通融的幾個字還未能說出口來,遠遠的就聽到急切的喚聲。
“焰王……”殤若將那目光投射在了焰王的身後,一名身著黑紗長衫衣的男子,素發黑幽,更顯得那一張白淨的臉更加的冷清。
“夜清,本王還從來沒看到過你這般失態的急切啊,究竟出了何事?”夜清鬼靈。她早就聽白鏡真人對她提過,幽冥閻君的侍從,即為夜清。
這一切,王族的,還有幽冥閻君的侍從都出現在她的麵前,但是,卻不是最佳的時機,那兩位凝重的麵色,殤若就發現,如若現在開口,縱使他們明了,總不會太過於放在心上,而這樣,卻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就在剛才,君上吐了口濃血出來,帝君認為是心脈不寧的緣故。但是,君上醒過來之後,認不出來任何一個人,帝君無奈,隻得遣了屬下前來請焰王過去看看。”幽冥閻君蘇醒過來了麼?
這個消息對於殤若來講,無疑是好消息,這意味著,鬼獄的掌權者,是她時時聽到的,這樣她還是能夠求得閻君開恩。而那北陰帝君,太過於陌生。對於陌生的東西,她沒來由的生了恐懼的心裏。
這樣無法掌控的事情,她從來,不太喜歡。她的性子有時候太過於冷清,原本這樣的脾性跟著師父一起之時,已經成了平淡如水,她會因著師父而微微一笑,會因著師父而低低啜泣。
殤若的麵色轉冷,師父,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將殤若這樣的心緒,而改變了去呢,師父,你告訴殤若。
除了你,還有誰。
“姑娘,在下有事先行一步。”那幽鬼焰王朝著殤若致了一歉,抬了腳就跟著夜叉轉身離開,一點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殤若還未來得急點頭,就看到他倆急行而去的腳步,莫夕瞳在她的身後哼了一聲,“這幽鬼焰王倒還比那長空無俊儒雅得多。
儒雅麼?殤若的麵皮上,暈開了一些的柔軟,這天下間,還有誰能夠比師父更加的清俊儒雅呢。
在她的心目中,隻有那一片飛舞起的白袍留在心底裏麵空穀絕唱,萬不能將之拿出來與人相較而去。
但凡一相較,就顯得對著那白袍是一種浸汙。
“阿瞳,天地之間,唯有一人,才是唯一無二的儒雅。”殤若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的輕柔,但得莫夕瞳有些發愣。
“姐姐見過那唯一的一個人麼?”見過?怎麼會沒有見過呢。殤若歎了一口氣,那唯一的一個人,還對著她說了一句話,他說,這是為師最為喜歡的一個人。
“還有誰能將那千萬般的光華比了去呢。”殤若將殘鋒劍的劍柄捏緊,而師父留給她的東西,就隻有一紅嫁衣,一木小像,以及,這柄師父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