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殤若的眼線裏泛著繚亂的流華,那比試的場上,長劍輾轉,各位差使便就是用了看家的劍術本事,前去一爭那高徒之位。
隻見著,那場上麵,立上來一名長得比較清秀的男子,渾身上下是一股子冽骨的寒氣,階台之上傳下來一道清冷的聲線,“怎麼,無俊底下的修冥者也來湊這熱鬧了?”
殤若看過去,是幽冥閻君開的口,那著了純白袍子的即墨予漓,麵上帶的,是一股諷刺的意味,她看了看修魂使羅玄裳一眼,羅玄裳輕輕一點頭,便就開口出了聲,“既然無俊有這般的雅興,那麼,本座便也來湊湊熱鬧吧,連,你且與著修冥者比試一番可好。”
長腿一伸,那孑然而立的身子便就跨進了那比度的場中,“在下修魂殿玄魂差,連殤若。”自報家門,也得讓著別人知曉,如今上得台來的,究竟是何種身份。
“既然各位使君有這樣的雅興,本君再阻止,就有違天理了。”幽冥閻君滿麵無所謂的表情,長臂輕輕一揮,讓這場比試繼續下去。
那修冥者朝著殤若做了恭敬的手臂,她聽得修魂使大提起過,說是修魂殿上的玄魂差使,比著修冥者或才修羅差都要高階一等,那這麼說來,那修冥者朝著她行禮,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將手心裏的長劍自劍鞘裏抽開,通體暗黑的劍身,自她的眼角邊刮過,留了一道黑影之彩,那修冥者愣了愣,顯然是在打量她手心裏的長劍,不過,殤若可沒有打算給她細細打量的時辰。
長劍在殤若的手心裏麵輾轉飛舞,帶著一股凜冽的氣浪,那氣浪挽成了一個結,將她周身的靈力一並地卷了去,這般的招術,她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但是,她一提起劍,便就會使上這一招。
修冥者也不含糊,抽開臂間的雙麵刀刃,迎著她的劍鋒就揮了過來,連殤若的身子側轉,就見得那雙刀自劍尖之處擦了過去,扯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腳尖剛剛站穩,那刀刃的光彩便如那瀑布一般,朝著連殤若的麵門就襲了過來,長劍飛轉,將那刀刃格擋了去,腳步輕輕邁動,像是自木桌上傾瀉而下來的絲製布料,繞著修冥者的黑衣瞬移開去。
修冥者的背心空虛,少了那凜冽的刀刃之光,隻不過,從背後下手,不是她的作風,那麼,便就是直麵吧。殤若的餘光一冽,左掌帶著股力量,迎著修冥者就奔了去,那力道直直擊中了修冥者的前肩之上,使得修冥者左手指間的刀刃被震飛了出去。
有一股碧綠的血跡從修冥者的口裏吐了出來,灑在了這淺白的地麵之上,尤其是魅惑人氣。連殤若收手,將手心裏的長劍負在了右臂邊緣。
“在下甘拜下風。”修冥者緩緩地朝著殤若行了一禮,滿心的欽佩之色,她明明有機會從背後將他擊敗的。玄魂差使,果然不同凡響。
“光明磊落,不愧是玄裳大人殿裏的人。聽濤,你下去吧。”階台上的長空無俊嘴唇邊扯了一抹欣賞的光彩來。
“不錯不錯,縱使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這般的心境,卻是更加的難得。”北陰帝君哈哈地笑出了聲,連帶著即墨予漓的臉皮之上,也帶出了一絲喜意來。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般的身手,這般的姿質,無論怎麼看,都是極為的上層,想來,她做了他的徒弟,這千萬年來的寂寞也會被消散了吧。不過,他的眼眸放到了殤若右臂上的那一柄長劍之上。
通體黑色,像極了他丟失了的那一柄殘鋒劍,說是丟失,不如說成他不知道放到那裏了。是啊,他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這般看來,可還有人前來挑戰殤若。”連殤若將眼眸放到了四周的魂差身上,那般的氣勢,猶如是頂立在天地之間。
四周的魂差,都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有魂差輕言出聲,“連聽濤修冥者都打不過你,我等無一是大人的對手。”
“修羅殿上的羅刹女都不上去試試?”即墨予漓將那眼波放到了一旁坐著的修羅使的身上,他可是瞧得明白,修羅座下的羅刹無一人上場,身負護衛整個幽冥鬼獄的修羅門,可是以出戰將而聞名的。
“君上可真是瞧得起臣下的修羅門,不過嘛,臣下的羅刹女,無一人是殤若姑娘的對手,唯一拿得出手的莫夕瞳卻是不願意對著她動手,是以,本座的殿裏是無人了啊。”說著,盈盈一笑出聲。阿修羅的心下扯起一些疼意來,那台下的女子,是如此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