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稱故人來(1 / 2)

連殤若的身子輕柔前往,帶起了那淺綠色的衣擺,隻有即墨予漓的眼前留下了道仿若在水麵上蕩開的漣漪,沒來由的,在他淺明的心口上扯起光彩來。

這般的光景流年,讓他琢磨不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觸,隻覺得殤若於他,有股想要靠近的親切。

殤若的眼線隻落到那臃腫發福的凡人手上,那肥胖的指尖堪堪差點落到那清秀女子的麵皮之上,她拉了身子上的衣衫,眼波生出盈盈的水紋,語氣是柔情萬千那般,“姐姐原來在這兒啊?可叫妹妹好找。”

一時之間,那繁雜的場景被打破,隻殘存著靜諡的風聲飄蕩,那凡人隻當是有人壞了自己的好事,惡狠狠的用眼睛瞪了過來,那眼珠子圓如銅鈴那般,帶些白色的眼仁。

這一副凶神惡煞的麵目在看得殤若的麵目之後,更生生僵在了臉上,更帶起了一絲的錯愕。她輕柔一笑,自那凡人的手心裏將少女奪了過來,低低地對女子耳言趁亂快走,說完還不時地拍拍女子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那女子感激地點點頭,趁著空當拔了腿就走。

“公子可是對我家姐姐上了心。”她用水袖撫麵,餘光眼見到那女子走遠,錯過了師父月白色的衣衫。

那一襲衣衫猶在,她仿佛感受到了溫暖的力量。經過了師父的身側,想來那女子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便將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了麵前的這一番情景之上。

即墨予漓將雙手負在了身後,瞧著他這唯一的徒弟在那凡人地界的街頭上,滿身散開了那純潔的彩光,那掩麵輕笑的動作,或淺笑,或嬌羞,舉頭投足無一不魅惑人的心智。那凡人一副癡傻的模樣。

即墨予漓的麵目上覆上了一層的冰淩,那凡人可是瞧上他家徒弟了?這般的想法浮上了心頭的時候,讓他極為的不舒服,但這一種不舒服,竟讓他理不清,道不明。

殤若渾身打了顫,這般稱這凡人公子,她覺得有一些詆毀這兩字,公子這一稱呼,其義應是翩翩生風,淡淡生雅的年輕公子,一如她身後那白袍師父,如今卻被她搬在了這般的場景裏麵,唉。

那凡人身旁被囚著的年輕公子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那眼神裏麵是疑惑的色彩,可是她的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方才見他打抱不平,可看出他倒是一正人君子。

於此,她生了順手解救他的心思,想法一起,脫口講了出來,“那女子是小女的朋友,可否請一並將他放開去呢?”

最後幾個字帶著絲絲無奈之意,就是這一番看似不滿的態度,卻有著女兒家獨有的清澈的性子。這一副麵容,讓在場的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氣。

那凡人擺擺手, 裝作了一副正經的麵色,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恭敬有禮,做了一番斯斯文文的麵皮出來,凡人手底下的,倒不是好相與的,紛紛不願意放人,那凡人見著麵子被下人覆了,就見姿勢甩了那底下人一記響亮的耳摑。

“狗東西,老子的話都敢反駁了。“對著殤若的時候,卻擺了斯文的微笑出來,“小姐莫怪,底下的人不懂事,驚擾了姑娘。”

殤若輕輕搖搖頭,示意讓那公子先走,但是,那公子又豈是好容易打發的,這女子雖則是有著驚世的容顏,但性子,卻有些是這般的不諳世事,那範老爺富可敵國,就連這一方的官役都會給他幾分薄麵。

百姓家的女子通常是避之不及,怎奈何她今日卻撞到了刀尖之上,現下還想著先救下他,真真讓他覺得無言。

正想著,有一道春風劃過他的前額,他還沒來得及回神,身子就已經在了三丈之外。餘光裏麵,是一襲月白色的衫衣。

“不要辜負她的好意。”這聲線太過於清涼,在他看來仿佛是天外之音,這般的境況,像有一方幻覺。他側過身去,隻見著了那月白的衫衣朝前緩緩跨了出去,每一步走得極其的慢,慢得,那氣流在那衫衣周圍凝結。

他的心口處被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好強的壓迫感,這背心如冰撫過的,讓人如針紮一樣的疼。想他墨生活了十八載,今次這番的境遇,真讓他感覺無解,就像他的初塵師父,初初入塵,卻,拒人於千裏之外。

不過,那名女子,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一樣。

“那麼,公子如若不嫌棄的話,跟著小女上府裏一聚如何?”殤若的麵皮之上,泛起了柔柔的笑意,如梨花一樣的笑意,也泛起了即墨予漓心中微微的疼意。

阿若,越發的讓他想要注意,這般被旁人注視他的徒弟,讓他對剛剛遣了殤若前去解救那凡人女子的一舉,有了一絲的後悔,後悔阿若暴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