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予漓掏了一塊貝幣出來,叫住了那小販子,殤若看得師父從那小販的手心裏麵取了一串紅果子,那果子沒有任何東西包裹,隻留著那晶瑩的糖裹在陽光下,閃著誘人的色彩。
師父將那糖果接了過來,伸手遞給她,“諾,這可是叫做糖葫蘆。”
給,給她的?她愣了一愣,看著師父認真的模樣,眼波裏麵,是帶著點點的笑意,這樣一串一串的紅色果子,就叫做糖葫蘆麼?
糖葫蘆雖甜,可怎麼及得上師父帶給她的這一些甜意來得濃密呢。於此,她想起即墨予焰來,那一日,便就是將那發帶送到了她的手上。
但,又怎麼能夠比得這樣在她因為喜歡,就送給她的師父呢,從她記得事情以來,見到的,就隻有生魂凶鬼,萬分沒有擁有過這般被疼愛的感觸。
她從袖口裏麵,拿了一方木頭盒子,這盒子,還是玄魂使差的時候,是羅玄裳大人順手賞賜的,說是可以盛著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羅玄裳大人,原來是早就推測到了吧。
很重要的東西麼,她微微一笑,將師父遞過來的紅果子,小心地盛放了進去。這可是對於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即墨予漓的餘光裏,是他的徒弟將那糖葫蘆裝進木盒子的動作,阿若這一番動作,可將那葫蘆藏起來留著稍晚一些再吃?這般的單純,真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連殤若喜滋滋地將那木盒子塞回進了袖口裏麵,帶含著笑意地跟上了師父的步子,她突然發現,師父也不是這麼的拒人以千萬裏之外。
踏著氣浪,掀開了連殤若以及即墨予漓身上的潔白衣袍,更襯得二人仿如是天間踩雲下凡的謫仙,那飛身而起的身影,如若是凡人所見,隻會當作是自己的幻覺一般,萬不敢當真的。
再瞧那二人,如星與月的麵容,更加地讓人以為不過是做夢一般,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夠像他們那樣,舉若如龍,遊如引風呢?
師父的身子剛落坐到出塵軒外的那一方石凳子上,遠遠的就見到一抹火鳳凰般的紅,在萬綠叢中顯得尤其的耀眼,入雲發髻被綰得整整齊齊,絲毫沒有淩亂的地方,這樣的身姿,也隻有王族才具有的居高臨下的氣勢,一如,她身旁坐著的師父。
不過,那女子的麵皮上,卻有著一道貫穿了整個臉麵的疤痕。連殤若的心下一緊,幸好師父神機妙算,能夠及時的趕回來,否則的話,這長公主殿下隻怕是要撲成了空。
臨得近了,殤若看那長公主的麵上,帶起了慌亂之意,她前來尋找師父,究竟會是為那般呢?
“先生,先生。”長公主撇開攙扶著手臂的婢女,踩著不合著王族的步子奔了上來,眼見著那身子便要栽倒在地,連殤若朝前一步,給予長公主殿下一絲的支撐力。
“殿下不必慌張。有什麼事,盡管對著在下言說。”言語一落,殤若就看得即墨予漓遞了一絲的眼波過來,心下明了,手指輕動,將長公主殿下請上了即墨予漓身旁的那一方石凳子上麵。
“先生,這一件事,可還有什麼解救之法麼?”待得剛落下坐位,那長公主殿下裹得紅袍子,急切地開了口出來。
解救之法?長公主殿下可是找對人了,找到師父的話,這事情,也就是已經成功了一半,隻不過,她想知道的是,這一件事,指的,會是何事呢?
“雲霓公主,這事情,還得殿下自己從頭道來比較妥當,在下,也才好替公主殿下想出一個解救之法來。”即墨予漓將手臂間的月白衣衫整理妥當,擱在了那石桌子上麵,顯得極清雅淡然。
原來,這來訪的,是叫做雲霓公主。不過,看她這麼急切地前來,也不顧麵皮上這一道疤痕,想來,可真是讓她沒有辦法解決了,所以,才巴巴地趕來請求師父幫忙。
“唉,這件事落到我的心口上,已經有好一些陣子了,先生,這件事情,還得從那日父王攻破了夏王的宮門開始說起來。” 雲霓公主長歎了一口氣,那思緒跟著語調慢慢得飄向遠方。
原來 雲霓公主跟著商朝王上一起到光邑城池的時候,夏王履癸一身暗黑色的戰袍騎坐在馬背之上,那風姿,宛如是一位天神下凡。自從看到夏王的第一眼開始,雲霓公主的眼光便就無法從夏王的身上挪開。
這一席話,讓殤若的目光落到了正前方的雲霓公主臉上,按理說,這要擱在平日裏,也算是一人間的佳話。但瞧著公主的麵皮上,沒有一點的血色。
“後來,他被父王囚禁在了一間宮閣之內,我去瞧過他幾回,但是,他從來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想我雲霓也算得上了顏傾天下,想不到,卻獨獨碰到他之後,竟連讓他正眼,都不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