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受重傷(1 / 2)

“師父又想起她了吧,你都已經忘了她,為何還要想再記起來,她真的就那樣好,好得連師父寧願吐血痛心都要記起來麼。”連殤若手心的白手帕披擲在黃土之上,沾染起地上的塵屑。

她不懂,既然想起來都是這般的心疼,那記起來還有什麼意義,師父,難道說都對她沒有一點感情?

感情……連殤若的思緒一頓,這一番話怎的說出來這般的順暢,好似她一直想要問出口那樣,難道說,她在潛意識裏麵,就把那日複上他唇線的一幕,當作了是師父對她有所感覺,當作了是綺夢?

即墨予漓看了殤若將手帕扔在地界之上的動作,有些無奈,雖則說他前一陣子是對殤若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但他可是明白的,那隻能是他的徒弟,感情是算不得數的,那天劫可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如若落到跟他要這般吐血痛心的下場,那何不若在還沒有開始之初,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斬斷吧。

“阿若,你怎的胡思亂想起來,為師寧願吐血痛心,都一定要把她記起來,把她記下來,為師才是完整的。”

為師才是完整的。

若沒有她,師父便不是完整的麼,這一席話,聽在人的耳線裏麵,好美。縱使是吐出鮮血,也一定要想起來。

是啊,總是她的一廂情願吧。幽冥閻君的地位,那麼高高在上,即使她是他的徒弟,都隻能看到如忘川江邊的那一抹身影,清俊絕倫,卻永不能碰觸到。

“閻君殿下,殤若沒有別的意思。”稱呼換了,讓即墨予漓的眉頭一皺,他這一徒弟,看上去容貌嬌豔,但這性子,說得好聽點叫執著,說得不中聽的,真是夠倔的。

“阿若,有一些東西,如果得不到,不如放手吧。”這幾個字拚湊起來,整個送進了她的耳線深處,哽咽之氣,從連殤若的心尖處不斷地攀升上來,將她滿心給嚴實包裹了起來, 得不到,不如放手。

“好。”

回答之音斬釘截鐵,沒有多餘的挽留。即墨予漓雖然口頭上讓殤若放手,其實他自己都理不清心底的想法,他跟著殤若見麵,不過是因為江邊的驚鴻之影,而對她的術法也隻是心生欣賞,可剛剛聽到她說好字之時,有一些失落之感爬了上來。

他究竟是怎麼了。

她究竟也怎麼了。

兩廂本該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鬼獄之地相遇了,而且,還因緣際會的成了兩師徒,一師一徒弟,無人能插手得進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有愛,所以,便隻能夠遺忘,隻有遺忘,才能夠有如今這般近在咫尺的距離。

即墨予漓長歎了一口氣出來,既然阿若都是這般堅決,他們何不保持著這一份師徒之情,到永久呢。

“師父。”

“阿若。”

對麵一笑,都隱去了各自心上的情。有緣對麵君不識,無緣對麵,手卻難牽啊。

鳳綾仙子立在南天門邊的雲頭之中,翻了翻眼皮,而一旁正在解說的千之眼,萬之耳相互看了一眼,這仙子的表情,莫不是那一屑的神態?

這般明明有情的人,都為了對方不肯言明,怎麼擱在了仙子的眼皮之下,就成了這樣的一副麵皮了,上仙的心思,果然不是他們這等小神能夠明白得了的。

雲袖一甩,有情是麼,鳳綾仙子輕輕一笑,將滿天的祥和之氣打散,那既然有情,本仙子就在此成全你們好了。

“你去告訴天君,此事,今天就給他辦妥了。”甩下千之眼和萬之眼,鳳綾仙子著了一身七彩的華服就踩著五色祥雲就下得凡去。

她的前腳剛走,東華帝君的雲彩就落到了南天門之上,“鳳綾仙子人呢?”瞧得千之眼兩人朝他行了一禮,他披頭就扯出一席話出來。

“仙子剛剛下得塵去,帝君如若去追應該還來得及。”東華帝君的麵皮一冽,果然還是被天君給利用了,隻望綾兒此次下凡去,不要生了什麼事才好,東華帝君點點頭,喚起七寶彩雲就順著路子追鳳綾去了。

“我說耳朵,你讓帝君前去追鳳綾仙子是何用意?”千之眼看著彩雲遠去,撞了撞一帝的萬之耳,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

“追到了才好,你我平時難道受鳳綾仙子的氣還少了不成,不就是東華帝君的義女麼,又不是親生女兒,擺這麼大的架子。”

萬之耳撤開步子,拖著千之眼就去向天君複命去了,他們家的家務事,還是帝君自己解決吧。

臨近了黃昏時分,即墨予漓看了看天色,將麵前的古琴一並撤了去,那後山之鏡已經有暗黑的濃霧開始迷漫,他抖了抖袍子,把手指處的錦衣袖口挽了起來,露出了白皙的指頭,一旁的連殤若也做起了同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