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扯著鳳綾就踩著祥雲走了,這般使得他們二人被世俗倫理所束縛,當真是他的過失,縱使是北陰帝君為此事而追究下來,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左不過是自己沒有教育好女兒罷了。
天空的邊際隱隱有辰光在他們身上浮動,即墨予漓的手臂上枕著的,是殤若如月清雅的麵皮,那已經散著的發,褪去了濕度,和著即墨予漓的墨發交纏在了一起,同心發結,百年交好,真美。
殤若眼皮有一些起伏,有光線淡淡地從她的眼皮上透了進來,那樣美好的一幕,卻隻是一場夢境,可是那樣的觸感太過於真實,真得連她都要相信了,師父是幽冥閻君,怎麼可能會同她做那樣的事情呢。
眼皮輕輕地抬了起來,殤若想要動一動身子,肩膀好疼,她將手複到了肩頭上,能夠感受到傷口被縫合的紋絡,但是,為何不是衣料,她將目光一點一點地朝著左肩移動過去,光潔的肩頭上,是用著金色絲線縫合的傷口。
光潔。她渾身打了個顫,未著一絲衣襟的身子,襯著白麵的被子,顯得有一些蒼白無力之感。
衣衫呢?她記得昨日受傷的時候,身子上套的,可是那淺綠衣的衫衣,怎麼一下子全沒有了。她挪開手臂,卻意外的碰觸到另一個光潔的身子。
她……她的床上還……還有一個男子。
她被這一想法驚嚇到了,但是,碰是碰到了,還是得眼見為實,如花的麵目微微地側過去,是一個寬闊的胸膛,上麵還有著兩朵細小的花苞,殤若的臉,一下子燃燒了起來,透出了一絲火般的熱烈。
想著看看男子的麵容,殤若的身子稍一動,腳肚一陣的發麻,她下腹周圍火辣辣的疼,身子被侵犯的委屈一時之間將她包裹,她,她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師父,師父會怎麼看她呢,會以為她不潔身自愛吧。
“唔。”頭部的上方微微傳來男子的呻吟之聲,那聲音帶著一股的慵懶,泛在殤若的耳裏,空靈如風般。
“阿若,你醒了?”阿若?殤若的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喚她阿若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師父,難道說,昨天做的那一場夢境,竟是真的?
眼風從那胸膛上一寸一寸的滑了上去,掃過了細尖的下巴,撫過了薄薄的唇瓣,掠過那星竹般俊秀的麵皮,再到達那一雙墨色生亮的瞳孔上頭,轟,一道悶雷砸到了她的腦門上頭,殤若的身上,漸漸泛起來衝血般的熱氣。
師……師父,那光潔的身子,主人竟然會,會是她萬萬想不到的一個人,此番相顧一望,她有些驚疑不定。
即墨予漓將目光放到了正在凝望著他的殤若身上,他起初隻不過是擔心她的傷勢,所以才出口喚了一聲阿若,但此番的情景,還是兩廂未著一縷衣衫的情景,頓時讓他覺得場麵有一些尷尬。
“師……師父。”殤若的麵皮兩邊爬起兩朵火雲的花兒來,使得她根本不知道將要以何種麵目相對於麵前的師父。
即墨予漓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一個女兒家來說,總得給一個名份才是,他這幽冥閻君的殿下之姿,也是該納一名冥妃了,隻是……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殤若,可是他的徒弟,徒弟與師父,如今遇到了這一些事情,於天理是不能容下的。
“阿若,為師今次對你做出了這不堪的事情,當真是混賬至極。”殤若的頭上方傳出來一些有些無奈的言語。
“師父,阿若不怪師父。”不怪。怎麼可能會怪,她的心底深處可是高興的,初初還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場夢境。
唉,即墨予漓躺在木板床沿之上,有股涼意從他的心口處透了過來,兩廂有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的地就能在一起的。鳳綾麼,下這迷情之草的時候可否會知道接下來要承受得住 的後果。
“今番鳳綾仙子對為師下了八瓣迷情花的迷情之魅,卻使得你都跟著被連累,為師定要為你討一個公道不可。阿若,願意跟為師的,一起麼?”
即墨予漓緩緩吐出來最後一句話,願意跟他一起麼?雖然他今番做這出這檔於天理不容的事是因為八瓣迷情花,但是,若非是沒有情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覺得有一些欣喜呢?這樣熟悉而有甜蜜感覺的,是因為情麼?
猶記得那日初見阿若的時候,眨著明媚的光彩,對他輕輕喚了一聲,殿下,我是玄魂差使,連殤若。那光彩,卻原來一直擱在了心底深處,縱使是他自己,都沒有將之發現,他瞧著他們的墨發交織在一起地方,同心素發,可是意味百年好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