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就是極刑(1 / 2)

殤若眼瞅著北陰帝君怒火衝天地奔回了鬼殿,哐啷一聲,將那巨大的鬼殿石門關上,石屑紛紛擾擾地飛蕩在空中。那石門,少說也有幾百斤兩重,就這樣被北陰帝君甩上,可見,真是氣到了極致。

“予漓,這事情,本王認為,要是早作決斷比較妥當,否則天君想起更重的刑罰,修羅怕是活不成了。”族長的麵前,是石屑飛舞的情景,那帶笑的麵皮上,如今是一片的陰霾,語氣中是一股子的凝重。

“唔,看來,無論如何是無法避得過去了。”即墨予漓的語氣平淡如水,聽不出一絲的起伏,不過,殤若留意到了,師父的眼眸裏,那寒冰之氣,已經化作了幾數把的冰刀,粒粒沁人心骨。

“師父,如今要去看看修羅使大人麼?”殤若跨了兩步,站到了即墨予漓的身旁,無奈地發了一句言語出來,雖然她現在的身份已經是玄裳大人內定的,但是,北陰帝君並未有下詔榜,所以,她還是稱阿修羅為大人。

“左不過是宿命欠了一個成全於她,你我,還是去看看她吧。有為師在,想來也沒有誰敢背地裏下手報複。”宿命欠了成全,而修羅使,卻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了一個她最愛的人,而那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

她好像有些明白修羅使了,手段殘忍不是修羅使的錯,而是身處那個位置身不由已。修羅使坐這個位置,想來,是想離那個人很近,很近,就算是旁人並不知曉,他是她的師父,而修羅使卻願意在那個最近的地方,陪著他,成全他。

這樣的步子,跨得殤若極其的艱難,要去看人行刑,不是好事,但是,如果他們不去的話,也不知修羅使會變成什麼的樣子。

“族長,予漓就先行一步了。”向在一旁的屍族族長告別,族長微微點頭,帶起了一些無奈的歎息,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去忙。

即墨予漓的步子有一些沉重,殤若看得明明白白的,師父墨色的衫衣帶起了很重的戾氣,從她的眼波方向看過去,那飛揚的黑袍,仿如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身後那寂寥的空氣之風。

鬼獄刑罰最重之地,不是十八重獄。而是,絕骨地,與鎖魂台。絕骨之地,生長著無邊無際的骨刺,那一根一根骨刺上,浸染著是的一片墨色的血跡,殤若與著即墨予漓站在絕骨刺的邊緣。

最高的那一根骨刺有一丈有餘,那骨刺的邊緣上,生長著幾根正在隨處擺動著的觸手,那觸手之上,還有一些雪白鋒利的尖牙,“剔去鬼骨,如同拔去生魂,絕骨刺上,承載著的,又有多少的白骨呢?”

有江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進了殤若的耳線裏麵,那是忘川江水,絕骨地處在忘川江的正西方,與著鎖魂台遙遙相對。沒有人知道,忘川江邊,鬼殿的地下,是絕骨刺生長的地方。

若不是她同著師父過來的緣故,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黑暗的刑罰之處,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凡人常歎著鬼獄的十八重獄,生生世世受盡無邊的苦痛,卻不知道,有兩個地方,是施以最重之刑的地段。

叮叮鐺檔的鐵鏈墜地之聲,緩緩地從一邊傳了過來,那一聲一聲淺淺的鳴叫,訴說著亡靈一般的序曲,殤若用著手指捂住了唇線,那一抹血液的紅衣身子上頭,掛著粗圓的鐵鏈子,而那鐵鏈子的最頭端,卻是在修羅使的肩胛骨處,血液橫流,落到了紅衣之上,是一片墨色的痕跡。

黑色的素發未綰,輕柔地垂順在修羅使的麵頰邊,純白如雪的麵皮之上,如今是沒有一絲的血色,這個雙目沒有一點眼波浮動的女子,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修羅使麼,還是那個無論何時,都是挺直了脊背的阿修羅麼?

修羅使的步子,走得極緩,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那般,那鐵鏈子就拖在暗黑的地界之上,化出了一道淺顯的輪印。

殤若看得清楚,有淚珠子從修羅使的麵頰之上垂落,她別過臉,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一幕,為情所苦的女子,即便是鬼獄的阿修羅,都隻剩下了最為柔軟的相思。

相思淚,不輕彈,奈何想要愛的人,已經不在了。不在對於修羅使的意義,是那個人,再無法記得她了。

“阿若,有些人,即便離開,也還是存在修羅的心底,其實她的心上,是高興的,這一點,你可明白?”

她將目光放到一旁輕言出聲的即墨予漓身上,剔去鬼骨是修羅使心甘情願的,可是,那八十一道天雷,她不敢想,這每一道,傳聞都是要打在三魂七魂的身上,八十一道,是會將所有的魂魄打碎得幹幹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