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若!你如果敢傷害我的父君,我必不會放過你。”凜冽的一道女聲從殤若的耳邊泛起,那妖魅的麵皮之上,扯起一抹不屑於這話的輕笑來,殤若搖搖頭,死到臨頭還這般的嘴硬。
“鳳綾我勸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紅衣散開,慢慢地在春風裏頭飛蕩,軟劍上頭是一片的冰冷,殤若根本就不等東華帝君祭起自己的仙劍,扯了墜魂劍就攻了上去。
東華帝君輕輕抬了手指,一柄寒光乍泄的長劍顯出了輪廓,如冰冽一般橫空出世,殤若手裏的墜魂,隱隱有一些欣喜,像是火焰遇到冰冽那般,魔力與仙力的對抗,震今爍古,這是百年難遇的一場戰役。
火眸一挑,斬魔劍。上古十大天神的利器之一,此劍一出,誰與爭鋒。就連天地都聞之變色,慢慢地爬上來一些灰暗的雲彩,碧藍的天空中,被黑暗盡數侵襲。
那墜魂劍剛剛才觸碰到了斬魔劍的劍身之上,那天空中引出一聲連天地都聞之一動的天雷之音,就見著那流光一般的光亮,朝著殤若手裏的墜魂劍迎麵劈了下來,殤若措手不急,天雷直接劈到了手腕之上,將那墜魂劍震飛了出去。
墨色的血跡一點一點從手腕之上飛濺而出,將遮住白玉手臂的鮮紅衫衣暈開暗色的水痕。要是被其他的利器傷了還好,被天雷所傷,殤若心中的魔性便就被硬生生地挑了起來,春雷滾滾,情劫要被天雷襲身,就連如今對付天神也要天雷劈下麼,傷口因為被天雷的餘熱漿烤,比往日就要愈合得慢得多。
白色長發飛蕩,血色的眼眸落到九天上的長空,果真是偏心啊,上天。寧可使天下人負她,她若是負天下人,就得受這般的刑罰。什麼鬼蒼天,她站直了身體,那手臂的血跡順得手指而滴落在了地界之上。
“就算你將我劈成粉末,我也一定要除掉鳳綾不可。”天邊的雷聲轟隆隆作響,也始終沒有將天雷流光劈下來,沒有劍,她還有手,指尖生光,以掌變幻成刀,對著東華帝君的身子就奔了過去。
哢嚓,一道極為明亮的流光橫空劃破天空,殤若側頭,眼見著那光迎著她的身子就劈了過來,她瞪圓了眼瞳,道行不夠,所以就承受不住天雷的落下,眼波裏頭是銀白的光亮,那光極快地劃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純白的身子擋在了殤若的麵前,藍銀色的流光直直劈到了那純白的身子上頭,有墨色的發尖劃過殤若的麵皮,她心下一驚,也顧不得其他,徑直將那純白的身子接住。
“你,你這是幹什麼?”純白的身子被天雷劈得後退了兩步,但也隻是呼吸上下不平而已,絕俊的麵皮上頭,是清雅的淡笑,殤若有些不懂他,往初不就是沒有這般的愛她麼,現下這擋在她前麵的動作,又是何原因?
“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讓你受一絲的傷。”言語是這般的溫暖,隻不過,她再也不相信他了,他真正愛的人,從來不是她嗬,舍身成魔,總是因為她看不透,也放不開,才使得這般的情義變質成災。
“不過,我卻不想要領你的情。幽冥殿下還是注意身份為好。”手指自那純白的衫衣上離去,言語慘白,怎麼能夠比得上她心下的無力,縱使是擋在她的身前替她受了這天雷的襲身,可是,太遲了。
總是這般的遲,曾經是遲,現在是遲,就連未來,都許是遲的吧。
“在我想起來的時候,你卻再也不記得我了。可是即使是你不領我的情,但我依然想陪在你的身邊。天雷襲身,因為受過,所以才無法勾動得起吧。”即墨予漓微微歎息了一翻,曾經身受情劫之刑,而現今才真正是劫難的開始。
若沒有相忘於天下,一切,都肯定是不一樣的吧,情到最深處時,便隻能是遺忘,多麼諷刺的刑罰嗬,他如果不是天神,該是多好,便不用受這樣的天劫。
果然是天劫啊。
讓一個女子成為他的劫難,是他措手不及的,而要經曆,才能算是真正的情吧。隻是啊,當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站在原處的那個人,早已經離開。
殤若聞之冷冷地笑起來,又在胡言亂語了吧,什麼叫他想來,而她卻不再記得。總是這般以自己的立場看待問題,她現在才不會上這個當。“今天你替我受天雷,可不是我叫你擋在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