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裏的墜魂劍被替換成了墨色長劍,即墨予漓的身影將殤若整個給籠罩了去,墨色的影子使得殤若感覺到了一些壓迫感。
“我突然發現,我的確很恨你。”不想被這種溫情所困擾,她將那墨色長劍握在手心裏頭,為何要逼她,她現在已經成了魔,還要逼她對他對手,當真是,好狠啊。
長劍落到了即墨予漓的肩頭上,卻遲遲未見到殤若的手心用力,她可以負天下人,卻唯獨將長劍放到他的頸脖之時,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不管她怎麼用盡全力,都無法將之斬於劍下。
她自嘲地笑起來,“可是啊,縱使是我這般的恨你,也沒法下得去手,真是可笑嗬。”她看著即墨予漓那淺色薄唇上輕柔地溢出了一聲歎息,邪念一起,手心的墨色長劍便咣鐺一聲落在地上。
殤若快走了一步,她深紅色的唇線便就覆在了即墨予漓的薄唇上頭,隻有這樣,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感受到疼意,去他的心裏隻有那個女子,現在他就是她一個人的,誰來跟她搶,她都會將之一一滅掉,
即墨予漓微微一愣,有一些不敢相信這真實的觸感,青澀的親吻,卻帶著無比霸道的力道,壓得他的嘴唇一陣的發麻,他的眼角輕輕一扯,看來,阿若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情義,眼眸一閉,將主導權盡數攬了回來。
殤若的唇線上頭引申出來一些濕意,她的秀眉一皺,那柔柔的,濕軟的,是,是他的舌尖,有一股灼熱從她的麵皮之上泛了起來,這樣深的吻,密密麻麻地朝她襲來,讓她措手不急。
“唔。”若不是她身為魔,這密不透風的壓迫力,讓她根本就不會喘出氣來,她的內心深處,是一陣的雀躍,扣在後腦上的大掌,緊緊地將她束縛在裏頭,讓她不停地淪陷淪淪陷。正在意亂情迷之時,外頭傳出來一陣喧嘩。
“王上,王上,你沒什麼事兒吧。”是矜裳急切呼喚的聲音,即墨予漓聽得此番呼喚,眼眸微微睜了一些,她可真是找對了時候,眼風一冽,薄唇離開了她的唇線,在她的耳邊輕輕輕掃過。
“我們,換個地方。”也沒等著她回答,唇線將再一次覆了上去,白袖一揮,他與著殤若的身影便就一同消失在了王上的內室。
因著吵鬧聲,那被手刀打暈在暗色桌子上的王上,微微抬起頭來,手指揉了揉酸麻的脖頸,他的思緒一頓,那抹紅色的身影在他麵前一閃而過,仿如那平靜的心湖上微微起了漣漪,她,會是誰呢?
殤若感覺身轉頭眩,火紅的眸子四周一掃,靜諡無聲,一片的漆黑,純白色的燭台上燃著淡色的火焰,一閃一閃的,將黑暗的地方照亮。這是,鬼獄之地。
“鬼獄。”戾氣在四周彌漫,她的身子直直地立在殿堂的中央,渾身上下是無邊無際的魔性,眼風剛剛輕啟,便就被大手籠罩,使得所有的視線盡數被淹沒。
“阿若,我是予漓,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的身邊。從來沒有。”這幾個字,讓即墨予漓的指縫間漫過了一些水珠子,那些濕潤的觸感是這般的明顯。
“師父。”這兩個字重重地落到了即墨予漓的心口中,如若是之前,這兩個字隻會平常無波,但現今這兩個字,沉重得他都快要承受不起,他笑了,但那笑容極為的苦澀,多少年了還記得在雲清觀上那風淡雲清的模樣。
不是他想要忘記啊,隻是因為無可奈何。他將唇將放到了殤若的嘴角,這般苦澀的親吻,使得他的身上泛起了痛意,紅色的衫衣爬上了那墨色的床沿,柔軟的感觸使得殤若的心平緩了不少。
她不解,為何在他觸碰到她之時,便有無限的哀傷爬上了她的心口處,而這種哀傷,讓她感覺到了一些疼,仿佛漫過了無邊年月的疼意,排山倒海地朝她襲了過來。
紅衣滑落,隨著白袍一起被丟在了黑色地板上頭,紅與黑,白與黑,三色相交,形成了一道最為詭異卻明亮的光彩,白發潑灑在了黑色的絲被上頭,和著即墨予漓的墨發相纏著,這一股相纏結成了多年來從來沒有解開的情結。
情劫,總歸是因為情結的緣由,情結一動,牽一發而全身都被扯住,手掌撫過了那絕美的麵皮,再輕輕地拉起那純白色的發線,這是因為她而變得發白的發線嗬,唇角印了上去,落下一連串的憂傷之色。
阿若嗬,為了不再讓他受情的天劫之苦,而甘願忘記他的阿若嗬,他想了起來,那忘川湯在他喉嚨裏不肯咽下去的感觸是那樣的明顯,他飲得少,便能夠吐出來,而阿若卻不同的嗬,為他,隻怕是將那湯水一碗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