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
“莎莎。”
是誰?
誰在叫她?
頭……好疼,別再叫了,好疼……
千莎莎很是痛苦地抱著腦袋,雙腿無力。隱約她能看到,邵綰兮和裴雨澈正架著她的手臂,將她撐起。
可是……她站不住。
好像雙腿被逐漸吞沒,沒了知覺。
很快……她也看不到身邊的景象,黑灰色的一片。耳邊仍然有些那個聲音。
很耳熟,是誰……千莎莎皺眉,隱約她能記起這個聲音,一個很重要的人的聲音。
可又不是邵綰兮的聲音,她是誰……
“田……恬……”
千莎莎有些艱難地開口說出這麼兩個字,但話語剛落下,她又是一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她為什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田恬。
田恬。
她是誰?
不行……
頭好痛……
千莎莎緊咬著牙,很是痛苦。她想掙脫開,可奈何四周都是漆黑,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沒有光。
隻有那一遍又一遍喊著她名字的聲音。
“莎莎?你叫莎莎?真好聽的名字。你好,我叫田恬。”
“今天是我的生日,沒有人記得,不過真好,能遇見你。”
“莎莎,我想吃草莓了,你會給我買的對嗎?”
“莎莎,你真的愛我嗎?”
……
“愛。”千莎莎回應到。
那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刺激著她的神經,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麵,最終拚湊成了回憶,一個下雨的夜晚,一把傘,一個草莓蛋糕。她就是這麼遇見田恬的。
田恬嗎?
你終於回來了……
“田恬……田恬……”千莎莎大喊著,伸手在這漆黑的,毫無邊界的世界裏摸索著。田恬,別再拋下我了,你出來……
“莎莎?莎莎?”邵綰兮靜靜地坐在千莎莎的床前,當看到她不安地喚著那個人的名字時,使她不禁緊皺著眉頭,伸手輕輕擦著她眼角的淚痕。
究竟……千莎莎和田恬是什麼關係呢?邵綰兮想不明白。當千莎莎看到田恬後,便整個人神誌不清,甚至是昏厥了過去。
而田恬那個時候,那抹陰冷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在看到千莎莎之後,田恬臉上的怒意都變成了扭曲的喜悅,那個笑容,邵綰兮到現在都覺得毛骨悚然。
再看看現在躺在床上一直說著夢話,怎麼都叫不醒的千莎莎,她真的覺得害怕了。
“稚兒,你們今天都去哪兒了?莎莎怎麼成這樣了?”這個時候,無常已經將沈仙叫回了古藤,但當沈仙看到千莎莎渾身冒著冷汗,一直做噩夢的樣子,她都覺得驚訝。
這十年來,千莎莎的病情一直都控製得很好,偶爾發病,隻要吃了藥也能得到緩解。但……此時千莎莎的樣子,像極了十二年前,那件事情發生時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邵綰兮抿著嘴,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可怎麼想這麼不對,千莎莎就那樣突然地倒下,可唯一能確定的是,再見到那個人之後……
“仙仙師父,莎莎和田恬……”
“她見到田恬了?”然而,還未等邵綰兮把話說完,沈仙在聽到“田恬”這兩個字,便很是激動地拉著邵綰兮的手對她問到。
也正因為沈仙的反應,邵綰兮更加確定田恬和千莎莎之間,定然發生過什麼。可……是什麼事會讓她情緒如此激動?
邵綰兮微微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內疚。她本應該要保護好千莎莎的才是,結果……竟然還是讓她成了這副模樣,無奈,邵綰兮也隻好再次抬起頭,一臉擔憂地看著沈仙問到:“師父,田恬她……”
“稚兒,你先出去吧。”可這一次,邵綰兮的問題仍舊是沒有問完,沈仙便直接打斷了邵綰兮的話,對邵綰兮下了逐客令。而她的態度,顯然是不允許邵綰兮有所反抗。
沈仙向來是眾多前輩中最溫柔的一個,至少對邵綰兮是最溫柔的。這十年來,沈仙從未以這種態度來對她過,但也就是這樣從未見過的景象,才讓邵綰兮乖乖聽從了沈仙的話,走出了千莎莎的房間。
眾多的矛頭,都紛紛指向了田恬。這讓她又想起了前不久沈仙對她說的那件事,沈仙和方建西對田恬和席勇的恨意,是源於他們的兒子。
那這次千莎莎情緒激動導致昏迷,會不會也因為過往的某種原因呢?
“稚兒,莎莎怎麼樣了?”
當邵綰兮反手關上了千莎莎房間的房門後,裴雨澈也正好走了過來,本打算看看千莎莎的情況,但見邵綰兮已經離開了千莎莎的房間,誤以為千莎莎已經得到了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