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裴雨澈的聲音後,電話那頭的尚瑉夕沉默了許久。卲綰兮似乎都能感受到,那頭的尚瑉夕哀傷的神情。
隻不過,比起憐惜……眼前霸道的裴雨澈,卻讓卲綰兮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我隻是覺得這事讓小雪親自解決更加妥當。”而沒多久,尚瑉夕的聲音再次通過電話傳到裴雨澈的耳裏,但比起之前的溫柔,此時的語氣盡顯的冷漠無情,更加淡漠地說到:“不過她似乎並不想再舊事從提。”
即便尚瑉夕此時的內心在卲綰兮和尤晞雪之間動搖著,卻仍舊認為,當年車禍身亡的邵美雅是尤晞雪的母親。
以至於他那本該是“事實“的陳述,在裴雨澈的耳裏聽起來,倒是倍感諷刺。
“她當然不會。”裴雨澈冷笑了聲,清冷的聲音悠悠地對尚瑉夕提醒了句。而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也許這個世上,隻有尚瑉夕以為,尤晞雪不想解決十年前事件,是因為她脆弱的內心不能再次承受這樣的打擊。
然而事實上,尤晞雪的不想,不過是為了隱藏住,她是尤律在外的私生女,她的母親,是現任尤家夫人,卻被人永遠稱之為小三的田恬罷了。
“如果把這錄像帶交給毆言煜,這件事情,算了結了嗎?”裴雨澈將已經掛斷的電話交還給了卲綰兮的同時,刻意將話題帶到了卲綰兮手中的錄像帶上說到。
實際上,裴雨澈並不想卲綰兮知道他剛才都和尚瑉夕說了什麼,也不想她再與尚瑉夕有其他的聯係,而主動幫助卲綰兮盡快解決 目前的問題。
隻不過……
卲綰兮眨巴著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裴雨澈。
他剛剛是在說……去見歐言煜嗎?卲綰兮顯然是無法置信,今天的裴雨澈和昨天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但即便是好奇,卲綰兮還是沒有去深究,至少……當她再次問他的時候,怕是裴雨澈還是會說那句話吧。
有他在,不算獨處。
真是個醋壇子呢。
多日後。
在歐言煜的幫助下,卲綰兮走了法律程序進行了一場判決。好在,本來一場勝算率不大的官司,卻因為歐言煜提供了當年那第三名死者,企業大亨在醫院時留下的遺言,成了判決席勇最關鍵的物證。
而當年促成連環車禍的席勇,也被延長了三十年的有期徒刑。
雖然法律還讓他苟活在這個世上,但依卲綰兮看來,三十年後的席勇,怕是再也無法興風作浪,這樣漫長的懲罰,也讓卲綰兮勉強能夠接受。
“你該是沒想到吧?你威脅那企業大亨開車撞死邵美雅,上天卻讓他活了下來,還留下了十年後定下你罪證的遺書。“探監處,卲綰兮一手撐著下巴,盡顯淡漠地看著玻璃另一頭的席勇,不急不緩地說到:”不過,這也正如當年那名企業大亨不知道,你正打算利用那場車禍,殺了他吧?“
卲綰兮嘴角微微上揚,冰冷的笑容,無疑是在宣告著席勇的罪行。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然而,即便得知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在監牢中度過,席勇卻仍舊是以不屑來看著麵前的卲綰兮,顯得更加狂妄地大笑到:“就算是沒了我一人,你們特工家,終究會像你母親當年那樣,死無全屍!哈哈哈哈哈!”
但!
“看來你是認出了我?”卲綰兮微微眯著眼,警惕地看著席勇反問到。直到現在,她都刻意地將邵美雅是她母親的事掩藏了起來,即便有事會刻意以她姓邵來提醒,卻也沒料想到。
席勇還是會認出,當年的尤綰稚並沒有死在空難之中。
在看到卲綰兮眼裏的詫異時,席勇更加不羈地大笑到:“枉費我們組織的人,設計了一場,十多年的計劃,卻還是讓你活了下來。特工繼承人,尤綰稚。”
席勇特地加重了“特工繼承人”這五個字,像是在故意諷刺著卲綰兮,又或者是他自己。
可比起這個不痛不癢的身份,卲綰兮更在意的是席勇的另一句話……
“十多年的計劃?”卲綰兮緊皺著眉頭。席勇的意思,是在母親過世的十年前,就已經開始計劃好了麼?針對特工家,而存在的——反特工組織。
然而,席勇隻是笑著,並沒有繼續回答卲綰兮的問題。
因為他清楚著。
組織的計劃,從未失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