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著旅行箱站在機場,已經不像那時在這裏興奮,我回來了。
送機時,男孩身邊一樣還是圍滿了女生,他還是一樣的不羈。即使穿著簡單的短t恤也遮不住他的光芒。
“和你跑了那麼多次醫院,還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呢?”他手裏拿著登機牌遞給我,“有緣千裏來相會,留個名,將來去中國旅遊找你當導遊還人情。”沉默…“你不是不知道我從哪來麼!”還記得第一次出院時我們大吼大叫自顧自的說,卻什麼都沒問出來。“諾”他指了指機票上北京的目的地。我笑了笑,開玩笑的錘了他一拳“李一濛,你呢?”“李一濛,一濛”他喃喃的念著我的名字,本來又土又俗的名字被他念出來風情萬種。“我的名字啊……如果你知道我是誰的話就不會這樣對我了吧。”我看他看得有些癡了,“嗯?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要登機了,去吧”他溫柔的板過我的雙肩向檢票口推去,我回頭看他,他微笑著“一濛,再見,再見,一濛”……
我掏出夾在他胸前的鋼筆,一筆一畫寫下了我的住址,又用勁寫下了謝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片天空,很少下雨的,但在這夏末,我離開的那刻,他微笑著說再見那刻,天空嘩嘩的下起大雨,我卻不再回頭。
站在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上我由衷的笑咯,那終究是一場夢,我和玹雨像兩條平行線,是永遠不可能有交點的。
爸爸再見到我很激動,他問我玩的開不開心,我隻能強顏歡笑說發達國家就是不一樣。
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間,黑暗的屋子。
我像個孩子守在角落,想象你突然回過頭,你永遠不懂,忘記痛要多久。
我打開電腦,想看看你去參軍的新聞,想看看我們陰差陽錯的結果。
“李玹雨參軍,好友金浩宇複出”大標題映在我的瞳孔裏。冗長的報道,下麵配了一張你的照片,這麼長時間了,看到你的笑臉還是溫柔,看到你的名字還是疼痛。“金浩宇……”一直以來,我的眼裏都隻有你,我滾動鼠標,熟悉的帥氣的臉在銀幕裏。是他!金浩宇就是他!那個陪在我身邊逛首爾,住院的男孩就是韓國參軍後複出的金浩宇。
他服滿兵役時,玹雨剛好去參軍,所以在我追玹雨暈倒在軍隊門前時,他送我去醫院。他是明星,所以和我逛街時才那麼受矚目,所以才說因為我不認識他才相信我。
那像夢一樣的經曆已經過去了,金浩宇……我還是回到了這裏,做了普通的女孩,即使遇見明星有怎樣,我還是一樣暗淡。
從今以後,我要對你放手。放棄和放手其實是有區別的。放棄是犧牲本來屬於你的,兒放手是放下那些從來不是你的。從今以後,我該相信誰,我該依靠誰,我該去問誰?我該在乎誰,我該珍惜誰,我該去為誰?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放在同一個地方,我能原諒,這夢的荒唐,荒唐的是我無法遺忘。這個夏天就這麼過去了,沒有了你的我,腿上留了淺淺的疤痕,碎了的心用膠水粘起來還是有縫,對你的思念還是像風一樣穿過這些縫,用冰涼包圍了我的心。
變了這麼多,卻好像什麼都沒變,我像夢一樣回到原點。電話響了不可以不接,同學聚會不可以不去,高中報道不可以逃避,再見,玹雨,玹雨,再見。這句話好似聽過,語調風情萬種,和我一樣痛心不舍,卻忘記在哪裏。
------題外話------
回到原點。就真的回到原點了麼,我還是荒唐的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