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斷章
卞之琳
周圍籠罩著白色的煙氣,營造詭異的氣息,顧歌站在這密閉空間裏,四周無人,黑暗得令人發怵。突然景色開始變換,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點,仿佛是古代人生活的地方。
倏忽間,一雙眉毛斜飛如鬢,狹長的丹鳳眼下妖治地點綴上一顆美人痣,高挺的鼻梁,嘴唇不點而朱。這樣妖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竟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清貴的氣質,此時他的眼裏卻深蘊著無限的痛苦和思念。
這個長相清冷俊美的男子,不斷地呢喃著。“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你怎麼舍得離開我…”
床上躺著一個麵容姣好,皮膚白皙,眉心中間長著一顆紅痣的少女。此時她秀氣的眉正緊緊的皺著。
顧歌又一次在這夢境中驚醒,她撫著頭痛欲裂的太陽穴,按下床邊滴滴作響的鬧鍾。
“怎麼又是這個人,都連著夢了好幾天了。”顧歌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洗漱間。
在太陽穴突突地疼,眼睛都睜不開的狀態下。顧歌刷完牙,洗完臉。坐在餐桌上,動作懶懶,表情蔫蔫地吃著老媽準備好的早餐。
“怎麼了?小歌,又做惡夢了?”顧歌的老媽坐在顧歌對麵,擔憂地問。
“是啊!老是夢到一個人。”顧歌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要不今天上完班,明天就請一天假。我帶你到廟裏去拜拜”
“老媽,拜托!我不信這個!拜了也沒用!”
“聽我的,不管你信不信,跟我去拜拜,我就求個安心。”
“好吧!好吧!就聽您的。”顧歌無奈地說。
“快點吃!等會兒上班要遲到了。”顧歌的老媽催促道。
咽下最後一口早餐,“老媽,我去上班了!”在玄關穿好鞋,顧歌就衝出了門。
“這丫頭老是這麼風風火火的,路上要小心點啊!”
顧歌沒回答就已經出了門,趕公車去了。
今年二十六歲的顧歌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助理,經過了激烈的職業競爭,最終穩定地在律師助理的職位上。
顧歌大學選擇了讀法學專業,每天都在攻讀刑法、民法、民商法、知識產權法。在把所有司法考試應該要讀的法拚命學完之後就參加了司法考試,沒想到一考就過了,著實是顧歌的人生一大驚喜。原本想去當律師的她,在真正麵臨選擇的時候,由於怕麻煩的天性就決定當一名律師助理就好,於是經過長時間的麵試,實習,最終在一家中型的律師事務所定下來,律師助理一做就是三四年。
踏進律師事務所的大門,迎麵而來的是又一天極其忙碌的工作。
“小歌,早上好啊!”萬律師笑容滿麵的說。萬律師是這家律師事務所裏資曆最深的老律師,對他的助理要求極高,雖然要求嚴格,卻也沒少讓顧歌學到東西。
“您也早上好!萬律師。”顧歌淡笑地回應著。
“顧歌你來啦!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啊!”歐陽舒雲開心地說著。舒雲和顧歌是一個大學和一個專業出來的,舒雲是顧歌用真心交來的朋友,兩人習慣了大學四年的形影不離,就連工作也要同一個地方。
放下包包,擺好東西,整理好桌麵,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又是一場忙碌的開始。”顧歌無奈地想。
“顧歌,把這份民事案件審核一下。”
“顧歌,把這份委托合同檢查一遍。”
“顧歌,跟我出去接待一下客戶”
麵對萬律師拋來不同的任務,顧歌忙得團團轉,一天下來竟也跑了不少的路。
終於中午下班的鈴聲響起,顧歌捏捏酸痛的肩膀。抬眼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正好是十二點。此時,歐陽舒雲走了過來。
“吃飯了,小歌。今天我們去辦公樓對麵的那家麵店吃吧!聽說是新搬來的呢。”
被舒雲拉著,顧歌臉上透著對舒雲的寵溺,任由她將顧歌帶到那家麵店。
耳邊是是英文歌she的輕快音調,口中是略顯辛辣的麵條,平白無奇,這裏的麵條沒什麼滋味,而天生樂天派的歐陽舒雲卻覺得很好吃。
“舒雲,我這兩天一直夢到那個男人,實在是煩不勝擾。”顧歌停下筷子。
舒雲咽下麵條,開口說“就是前段時間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夢啊。”
“我媽說,讓我明天和她去廟裏拜拜,說是求個安心。”顧歌看著舒雲無奈地說。
“是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天就去試一試。”
“那我就要請明天一整天的假了,你要好好工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