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著她的發，“人是很自私，要麼為了貪欲，要麼為了愛，可倘若是後者，是值得原諒的。”
江希若停止了抽噎，為了愛？姐姐不是為了愛嗎？難道她該原諒她，答應她的瘋狂的請求？
“可若是這種愛的自私會傷害到別人，也該原諒嗎？”
席慕琛的手僵了一下，語氣甚為低靄，“倘若那個自私的人對你很重要，就應該給予他一次被原諒的權利吧！”
“好了，別難過了，讓你傷心生氣的人都不值得讓你難過，媽媽很擔心你，下去吃飯吧。”
江希若抬起頭，眼睛紅腫，臉上淚痕斑駁，“可是我這樣下去很醜耶！”
“那我讓人將飯菜端上來？”
他這樣倨傲狂霸的人也會這樣溫柔？
江希若晃了一下神，竟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很愛我？”
她其實問的是姐姐，她現在就是這個身份。
席慕琛俊臉薄紅，幸好漆黑的夜色掩蓋住了。
江希若看他有些尷尬，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太突兀了，哪有人這樣直接的，而且他這樣的人也不輕易說愛吧！
“你要不想說也可以。”
席慕琛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在他心髒搏擊跳動的地方，“它會告訴你。”
說這話的他眼睛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江希若的手可以感覺到他胸口“撲通撲通”很響的跳動聲。
她嚇得縮回手，臉一下熱了起來。
席慕琛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它隻為你這樣跳動。”
江希若的臉更是如火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這個男人對著說的對象是姐姐。
她終於放下心，他也愛著姐姐，那孩子生下來，他應該也會疼愛吧！
江希若那麼抗拒生孩子，是因為她也怕孩子遭受自己這樣的待遇，從小淒慘，又孤苦伶仃。
最後一個問題，若他回答得好，她就同意生孩子。
“你喜歡孩子嗎？”
“不是很喜歡。”
“啊？”她剛堅定的心又動搖起來。
“但是你生的，我就要。”
他曖曖漫漫地在她耳邊笑，江希若也笑，抬頭在他唇邊親了一記：“謝謝你。”
“謝謝我？”席慕琛嘴角的笑容凝了，“隻希望到時你不會恨我。”
他突然很恐慌，萬一以後她知道一切，會原諒他嗎？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認真道：“要是你以後發現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江希若撲哧一笑，“你這麼聰明，頭腦清晰，會犯什麼錯？”
可是他並沒有笑，神色冷凝。
“你不是說人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權利嗎？你是我的家人，最親近的人，我會原諒你的。”
她想，無論這個犯了什麼錯，即便是出軌這樣天理不容的事，姐姐應該也會原諒他的，沒有他，姐姐就像活不了。
“你要記住你今天的話。”席慕琛灼灼地盯著她，深怕她反悔似的。
江希若被他這樣的鄭重搞得心裏發毛，疑惑道：“你會做什麼不可原諒之事嗎？”
“沒有。”席慕琛回答得斬釘截鐵。
沒有？不是應該不會嗎？江希若心裏疑惑更重，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都與她沒有關係，或許男人口誤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