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若走進總裁辦公室，身上就有種發寒的感覺，落地窗前的男人被一片詭異的陰影籠罩。
她喉頭發緊地叫了一聲，“席慕琛？”
男人慢慢轉過身，英俊狂野的臉上彌補著陰鬱，就像冬天的霧霾。
江希若嚇了一跳，他怎麼像走火入魔了？
可比他的臉還引人矚目的是他的手，手背上凝結了好些血痂，一道道傷口就像被施過酷刑。
她記得他的手明明沒有這麼嚴重的！
地上還散亂了一些帶血的棉花和繃帶，她才發現中空氣中不僅彌漫著濃重的煙味還有血腥氣。
“你怎麼了？”她顧不上他可怕的表情，擔憂地就衝過去，拿起他的手。
席慕琛厭惡地扯開，旋即又被她握上，她的嗓音聽起來是因為急躁而帶了嘶啞，“別鬧了，不好好處理，要是變成殘廢怎麼辦？“”
紅瞳劃過嘲弄，她也會關心他？
可就算是假惺惺，他的心竟也柔軟起來。
渾身的戾氣收斂了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被她牽引著在沙發上坐下。
江希若打開醫藥箱，席慕琛擰眉，終於開口，“哪裏來的？”
“家裏帶來的。”江希若隨口答。
席慕琛似有些詫異地瞪著她，“你來公司就是為了給我包紮？”
“不然呢！”
說不上來的情緒湧上心頭，又甜又澀。
他盯了她好一會，看著她專注為他包紮的動作，一句話就那樣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那句話那麼輕，可在靜謐的空間那麼清晰入耳。
江希若的心猛地一撞，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他在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愛他？她的姐夫？
可若不愛，擔憂他，關心他，興衝衝過來就為了包紮，是為了什麼？為他搬出婚房，整夜睡不著又是為了什麼？
本來她不覺得，他一提醒，腦袋就仿佛有什麼劈裏啪啦炸響，有什麼越來越明朗起來。
她的沉默讓他的劇烈跳動起來，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小希，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小希這兩個字就像晴天霹靂，這是獨屬於席慕璽才有的甜膩稱呼。
“沒有。”她極力否認，臉色卻沒有意識地發白起來。
她怎麼可以對席慕琛動情？她的姐夫，她初戀的哥哥！
那她成什麼了？她會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席慕璽，也對不起席慕琛。
就算真的喜歡了，也很淺薄，她可以立刻抽身的，她一直是克製理智的。
席慕琛突然伸手攥住她的下巴，深邃疼痛的眼凝視她：“江希影，你就不能正視你自己的內心？承認愛我有那麼難嗎？”
江希若的唇色變得更為慘白，甚至輕輕顫抖。
“我沒有愛上你，我也不可能愛上你！”
她用力推開他，她怎麼可能愛上自己的姐夫？就算有，她也會克製。
席慕琛英俊的臉也變得蒼白失色，消磨了往日的張揚狂野，就像負傷的勇士。
她不可能愛上他嗎？她終於說出她的心裏話了！
殘忍的話就像刀插進他的心髒，疼得他無法自抑，他的眼中有瘋狂的情緒翻湧，血絲彌漫開，他的手脫離她的，攥住她的肩，用力搖晃起來，“那你愛誰？你告訴我你愛誰？”
還沒包紮好的手，繃帶全部散開。
江希若卻顧不得，他的話就像魔咒，逼迫著她去正視自己的內心。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不然以她的個性不可能做這些。
“我不知道。”她突然用力推開他，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