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賀狄,更完衣,來我房裏一趟!”話罷秦天羽甩袖準備離開,卻被柳淵叫住了:“今日秋賀狄的日程我都包了!想尋他請早吧你!”
秦天羽腳步頓了頓,而後快步離開了浴池。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此處了!可當他離開了浴池後,他後悔了。要是柳爺真和那小子有什麼的話,那自己可怎辦?
回到客房,弦月早已高掛枝頭,透過窗欞將地上斜斜灑了一片銀光。映在地上的窗欞黑影也被一五一十的刻畫在了地上。
秦天羽拿出火折子點亮了燭台上的白蠟,整個屋子才漸漸亮堂了起來,地上的影子也被這跳躍著的燭光漸漸掩隱了下去。
而後,他坐在了凳子上,斟滿了一杯清酒,一飲便入了喉,秦天羽喉嚨動了動飲盡了這杯清酒。喉嚨傳來酒後的炙熱感和口中殘留的淡淡酒香麻木著秦天羽的神經。
秦天羽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空酒杯自歎道:“柳爺,你為何這番對我?你為何這番氣我?”
隔壁客房內。柳淵和秋賀狄已上了榻,借著有些昏暗的燭光,柳淵小心翼翼的給秋賀狄上著藥。若不是聽說此處的藥浴對恢複傷勢有好處,他也不會帶著秋賀狄去浴池。
當然也免不了氣氣太子,不然他可是怨氣難消。秋賀狄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隻要再用這自製的‘無暇膏’敷上一兩次,就可以將傷痕淡化下去。
因為此藥隻是淡化傷痕,所以秋賀狄並不覺得疼,隻覺得背上冰冰涼涼的。秋賀狄輕歎了口氣小聲說道:“娘娘真不該做那番事,這下會讓太子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誰讓他負我在先。還說能夠保護我,他這保護的才好,讓我沉眠於地,果真是最好的保護。”柳淵說完雖沒有指責的意思,可是依舊在抱怨。
“娘娘,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秋賀狄偏過頭看向柳淵劍眉微皺道:“太子是有他的苦衷的,他真的不是有意要這樣對待娘娘的,還望娘娘能原諒太子。”
柳淵替秋賀狄上完了藥,然後將掛在秋賀狄手肘間的衣服給秋賀狄穿上:“好了,你別老提他好不好,真是掃興。”
“我……”
“你就別你了。”柳淵收好了藥箱,放在一旁,而後盤腿坐在榻上看著秋賀狄:“賀狄,你覺得太子對你怎麼樣?”
“太子待屬下很好。”
“他那樣懲罰你叫做待你很好?”這下該柳淵皺眉了,那個太子那麼狠心讓他在正殿外跪上了一天一夜,賀狄卻說待他很好?到底哪裏好了?
“都是屬下做錯了事情,理當受罰。”
“懶得和你這木頭說話,睡覺。”話罷,柳淵一頭躺在了榻上,見著秋賀狄還愣坐在榻上,柳淵淡淡道:“賀狄,別傻坐著了,一起歇息吧。”
“娘娘,屬…屬下還是睡地上吧。”說著秋賀狄準備起身下榻,卻被柳淵一把拉住衣角:“你要是敢不和我睡,明天我就告訴那傻太子說我們昨晚纏綿了一夜。”
聞了柳淵這番話,秋賀狄轉頭看向柳淵:“娘娘,你這又是何苦?”
“你管我的,快來一起睡嘛~”柳淵從小就怕黑,可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別人,直到秦天羽出現,他每天晚上才能安心地入睡。
自從到了漣城,他就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每晚都讓秋賀狄和蕭如榆輪流陪著他。
秋賀狄也是無奈,隻好躺下了。見著秋賀狄一躺下,柳淵就往秋賀狄懷裏鑽,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秋賀狄懷裏。
“賀狄,你心跳為何總是這般快啊?”躺在秋賀狄懷裏的柳淵小聲說道。
“是嗎?我…我也不知道……”每次與柳淵接觸,他的心就會撲通撲通的亂跳,他不知道這是為何,但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心緒。
“真的不知道?”柳淵依舊閉著雙眼說道:“你說太子是不是個傻瓜啊?為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來問我呢?果然是覺得我沒有什麼……”話音漸漸的消失了,隻留下那一道均勻的呼吸聲。
秋賀狄知道柳淵是睡著了,本想將柳淵從自己身上挪開,然後給他好好蓋上被子,可柳淵卻是死抱住他不放。奈何,秋賀狄也隻能任其讓柳淵抱著了……
翌日,清晨。
一縷淡淡的光線透過了窗欞灑進了客房,燭台上的蠟燭也早已化為那燭台上的‘蠟淚’,站在枝頭的小鳥清脆的鳴叫幾聲,轉而振著薄翅飛向天空。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砰’的一聲踹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