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巒重重堆疊,鳥獸之聲在著那山間回響,遠山水瀑直流而下衝刷在那凸起的光潤圓澤的大石上,發出層層撞擊聲。
夾雜著青草氣息的清風淺淺掃過衣角,柳淵與林狼在那已沒過腳踝的草叢之間行走著。
“真的是這裏麼?”柳淵走的有些溫惱,走了這麼長的路都沒有見著明哲他們,到底是不是走錯了。
柳淵身旁的林狼笑了笑:“是這裏沒錯,萬幽穀我也來過幾次的。”
“那怎麼見不著他們人啊?”既然是這裏為什麼沒看見明哲他們呢?難道說被那個百問書生下黑手了?
“怕是他們走的比我們快,我們才落後一大截了吧。”林狼解釋道:“這萬幽穀毒物較多,媳婦兒,你可得小心些。”
“該小心的是你啦。”柳淵餘音未落,一條蛇便猛地朝著他竄了過來,更是從草叢見飛躍了起來,張著大口朝著柳淵手腕咬來!
見此情景,林狼連忙用手臂擋在了柳淵身前,無疑是被那蛇狠狠咬傷了一口。待柳淵回過神來,林狼已經半蹲在了地上,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被蛇咬傷的手腕,以免毒液流進血液裏。
“阿狼。”柳淵看著林狼如此模樣,忙蹲下身,將林狼的衣袖撩開,麥色的手腕上留下了兩個小血洞。
未等林狼反應,柳淵便已經將雙唇靠近林狼的手腕,將林狼被蛇咬的傷口裏的毒吸了出來。
柳淵將一口黑色的血液吐到了地上,接著繼續著剛才動作,就這樣重複幾次,柳淵才停了下來。
“阿狼,好些了麼?”柳淵用手擦掉自己嘴角殘留 的血漬擔心的看著林狼。
“媳婦兒,我沒事兒了。”雖是這番說,但林狼臉色卻是有些蒼白。
柳淵見著林狼臉色有些難看,不由皺了皺眉。而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來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了林狼:“我就知道難免會遇到這樣的事,來,把這個吃了。”
“嗯。”林狼緩緩張開嘴,柳淵將藥丸放入了林狼的嘴裏:“藥可能是苦了些,不過效用倒是不錯的。”
林狼點了點頭:“嗯。”
柳淵將林狼緊握著的手拉了開,隻見著那堅實的手臂上留下了四道紅色的指印。
見著那道道血指印,柳淵不由皺了皺眉:“阿狼,是我不好沒考慮到你。”
林狼搖了搖頭,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媳婦兒,我沒事兒。在山裏的時候,我被蛇咬慣了,沒什麼大礙的。”
“瞎說。”柳淵將林狼緩緩扶到一棵大樹下:“你在這裏好好待著,我去給你弄些止疼藥來。”
“別了,就這點兒疼不礙事的,我們還是快些趕路找明哲要緊。”林狼可不想讓柳淵為難,此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找明哲他們。
“就算尋找明哲他們重要,但我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何況是我考慮不周,走的有些匆忙,不然也能帶些雄黃了。”
“我們不熟悉萬幽穀的地形,而且很容易走散,我們待在一起比較好。若媳婦兒執意要尋找些止疼藥,我們還是一起尋的好。”
聽著林狼這番話,柳淵也覺得著實有理,便點頭應下。雖然林狼說不需要柳淵扶著,但柳淵卻是執意扶著他,弄得林狼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柳淵一邊扶著林狼,一邊在四周的草叢見尋找著草藥。說來也是奇怪,這偌大的萬幽山穀卻是連一棵草藥也沒有見著過。
看著柳淵尋得也是交集,林狼隻好對柳淵說道:“媳婦兒,我已經不疼了。還是別去尋那草藥了,我們去找明哲兄吧。”
“真的沒事嗎?”柳淵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林狼。
林狼搖了搖頭:“真的沒事兒了。”雖然還是有些疼,不過緩緩便好了。
柳淵爺知道尋找止疼草藥其實可有可無,但他並不想看著林狼痛苦的樣子,也不想讓他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欠林狼的或許太多了,欠的東西雖然不多,卻是很重。那便是對於林狼的情誼……
明知道眼前之人對於自己的心意,卻是不能去坦然的回複他。
“那……好吧。”見著林狼確實沒什麼問題了,柳淵才鬆了口答應。但卻並不代表柳淵會讓他自己一個人走,所以依舊是扶著他。
林狼總覺得柳淵如此做確實有些太……
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還很開心。至少在柳淵心裏他也能占得一席之地了。
他卻不知道,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也抱著與他相同的想法。那個人最終卻是做到了,但卻是失去了占得他心裏一席之地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