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狼搖了搖頭:“為何你總覺得我會受傷,我對於你而言難道隻是你的拖累嗎?”林狼真不知為何柳淵會有如此想法,縱然自己武功比不得他,可也算得上高手了。
就在柳淵還想張口說話時,林狼打斷了他:“若是媳婦兒真的想要扔下我一個人,倒不如對我明說好了。隻要媳婦兒讓我離開,我保證不會讓媳婦兒為難分毫。
可媳婦兒,請你不要這樣趕走我好嗎?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無奈……”
“我沒想趕你走。”柳淵連忙解釋道:“真的沒有想要趕過你走,明哲他們現在已經被抓了,生死未卜。我怕我保護不好你,讓你也被他們抓走罷了。”
“媳婦兒。”林狼抬起手揉了揉柳淵的頭笑了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
“好了,媳婦兒我們走吧。”話罷,林狼便拉著柳淵的手朝著百問書生的方向走去。
山下,林中小閣。
沐幼文看著躺在塌上沒有絲毫呼吸的明哲,心裏一抽,他心疼的不是塌上的男子,他隻是怕墨蓮知道會傷心欲絕。
“噗!”一口血霧從沐幼文口中噴出!沐幼文捂著胸口緩緩蹲坐在了地上,嘴角見的血液順勢而下,將身上白袍染紅了一角。
心頭傳來的陣陣絞痛讓沐幼文眉頭緊皺,額間滲出的汗水惹濕了青絲。沐幼文右手緊緊抓著胸口前的衣襟,恨不得將那劇烈抽痛的心髒挖出來!
當年,沐幼文協墨蓮私自出穀,後被萬幽穀穀主發現,受了五百鞭刑,還服下了傷情蠱。
傷情蠱,對著心愛之人思念便會心如刀絞,生不如死。
沐幼文不知自己度過了多少的日夜,度過了多少年歲。十幾載匆匆而過,雖未曾見得那人一眼,心中思念卻是未敢減少分毫。
“幼文!”就在這時,清漣踏門而入便見到此番景象,他不過出去小會兒,卻不料幼文蠱毒複發。
清漣連忙從懷裏拿出一顆藥放入了沐幼文口中,此藥可以壓製傷情蠱的毒性,卻是治標之策。
過了不久,沐幼文才漸漸覺得心口的疼痛緩和了些,沐幼文虛弱的看了清漣一眼:“謝謝穀主……”
“幼文,你怎這番傻啊。”清漣眉頭緊皺擔心的看著懷裏的沐幼文,“都讓你別想他,你看你又不聽我的話了。”
沐幼文對著清漣淺淺一笑:“若是你願將解藥交於我,那我再也不會如此這般了不是嗎……”
清漣別過頭淡淡道:“傷情蠱沒有解藥。”
沐幼文也沒有追問,他知道清漣手中有解藥,可卻是不願意交於他。他並不知道是何原因,怕是因為穀主的吩咐吧……
自己的罪過讓自己一人承擔便好了,至少,墨蓮未曾受到一絲傷害啊……
清漣不敢看沐幼文的眼睛,若是他知道自己為何不交給他解藥的話,他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吧?
他不想要沐幼文愛著那個叫做墨蓮的家夥,他仰慕沐幼文,甚至在做他師弟的時候,那個人也未曾忘掉過墨蓮。
日日夜夜見他心如刀絞,血濺一地,便是讓他心疼不止。他曾想過去偷到解藥,卻是打消了念頭。
若是讓他思念著那個人,那他的心裏就再也不會有自己的位置了。
如此,那倒不如讓他一直痛苦下去,永遠的痛苦下去,直到他不再去愛著那個人為止!
時時刻刻等待著他對那個人傷心欲絕,直到漸漸淡忘……
換來的卻是更加堅貞的執著。
清漣曾經問過沐幼文:你既然知道他已經走了,那你為何還要執意去想著他?
沐幼文淺淺一笑:是啊,我為何還要執意去想他呢?或許是因為這傷情蠱,每一次都能讓我留下更加深刻的記憶。
漸漸習慣著這一切,卻是怕有朝一日這蠱解開了,我便再也無法對他做些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