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口頭說讓拓跋宏自己決定,但,馮妙蓮和彭城公主之間的恩怨,他又怎麼不知?
“臣妾知道皇上顧及手足,但也怕悠悠眾口。可天底下哪裏有一碗水端平的?況且姑母年事已高,偶爾順著老人家一點,老人家估計也會開心一些吧!”馮妙蓮笑了笑,“總之一句,皇上隻管做心裏想做的就好。”
拓跋宏頗有幾分驚愕地看她,她的意思是,可以讓他輕罰彭城公主?
他狐疑地盯著馮妙蓮的臉色,他確定沒有聽錯?她不是在說違心話?
馮妙蓮睜著大眼睛看他,無辜又天真,“怎麼?臣妾臉上有髒東西?”
“不是。”拓跋宏收回自己的眼神,“無礙。”
馮妙蓮看著他,笑了,隨即又道,“還有,今日皇上發怒,姑母她也難受,俗話說,一家人沒有隔夜仇,等會兒臣妾陪您去姑母那請安,好不好?”
“這……”拓跋宏皺眉,“朕還有許多事情,就不過去了。”
馮妙蓮笑了笑,“好,臣妾知道了。”
拓跋宏看著她,道,“朕已經將你前往行宮的日期定了下來,至於伺候你的人,就按照你的意思來,你覺得如何?”
馮妙蓮聽著抬眸看他,愣了約摸小半晌,但,點頭,“好。”
拓跋宏看出她神色的落寞,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長發,“朕也不舍得你去,朕想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馮妙蓮不言語,隻是安靜地窩在他的懷中。
她之所以勸和拓跋宏和馮太後,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即將前往行宮,日後天高皇帝遠,哪裏知道馮太後會不會逼迫拓跋宏做這做那的,唯有的是盡可能地讓馮太後知道她的好,不然,馮太後肯定讓更多女人充斥到拓跋宏的身旁。
盡管拓跋宏會拒絕,可是,總會有疏漏的時候。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各種準備。
朱璿宮中,高照容聽到彭城公主出事之後,蹙眉,她想,哥哥高肇讓她蟄伏什麼事情都不做,什麼都不參與,但這藥蟄伏到什麼時候?
先是馮妙雪被貶為貴人,現如今彭城公主出事,沒準兒都是馮妙蓮在背後參一腳!
也許下一個就是她高照容!
高照容心中有些焦急,她可不想在這裏坐以待斃!
但如果貿貿然出手,也許就變成了第二個馮妙雪!如此,何不借他人之手?
高照容擺手,讓珠花前來,她低聲道,“去備些小禮物,本宮要去華蘭宮走走。”
“是。”珠花點頭。
平城宮中,馮妙蓮坐在美人榻上,心中想著該帶什麼人前往行宮,讓馮誕還是讓江沾幫忙選擇幾個人呢?他們肯定願意幫助自己的。
正想著,馮妙蓮抬頭看到半夏抱著個花瓶發呆。
“半夏?”馮妙蓮不禁喊了一聲。
半夏忙回過神,看著馮妙蓮,立即低頭行禮,“娘娘。”
“你這抱著那花瓶幹什麼?”馮妙蓮問道。
“奴婢,奴婢……奴婢想起娘娘未出閣的時候,半墨姐姐和奴婢一同伺候娘娘,半墨姐姐最喜歡這花瓶了,所以,所以奴婢剛剛、剛剛想她了。”半夏言語躲躲閃閃,但不敢隱瞞馮妙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