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還是第一次見你有如此豪氣的一麵。”他笑道,也痛飲了幾口酒,用欣賞不已的目光看著她。
馮妙蓮眼神有些迷離,嘴角始終帶著笑容,“我來到這裏之後,也喝過一次酒,那一次酒……現在說出來,怕是要笑死人的,哈哈!”
“什麼?說與孤聽聽?”他興致滿滿地問道。
馮妙蓮笑,也轉頭看著他,“當時我乃是馬蓮啊,在攻占了柔然大營之後,皇上犒賞三軍,軍中設宴,諸多將士恭賀,以酒灌我。我怎敢多喝?於是,我上敬天地,下敬黃土,又敬皇上和三軍,全潑在地上巧妙躲過,哈哈,現如今想起,我都還依稀記得當時眾人的神色呀!”
阿伏至羅聽著她如此說,不禁更是傾慕,試問麵對帝君和三軍眾多將士,有幾個人還能保持那樣的智慧和氣度?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難以做到!
這個女人,就是與他人不同。
阿伏至羅笑著看她,“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不對,也有然後。”馮妙蓮臉上微紅,分明微醺。
阿伏至羅看著她站著似是搖搖欲墜,忙抓住她的手腕,“你醉了。”
“沒有醉,沒有醉。”馮妙蓮輕搖頭,然後坐在桌旁,對著阿伏至羅道,“當時拓跋宏以為我是個男人,唔……於是賞賜了我一個女人,哈哈,當時真的笑死我!但是又礙於拓跋宏臉麵,我可是強忍著,又絞盡腦汁怎麼推辭啊!”
阿伏至羅略微皺眉,伸手執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到她嘴邊,“嗯?”他用溫柔的眼神示意。
馮妙蓮已經將他看待為和自己交談的好友,也不介意,張開嘴將花生米吃了,道,“恰好帶著那個女人出營帳的時候,我遇見思遠大哥,於是,我華麗麗變身為媒婆,將那個女人給了思遠大哥,那個女人就是江喬氏啦!哈哈!”
她說著笑了起來。
阿伏至羅非常開心她能夠吃了自己夾給她的花生米,他夾了第二顆花生米給她,“原來如此。”原來江沾的姻緣乃是她促成,也難怪江沾總是站在馮妙蓮的那一邊。
不對,當時行軍打仗的時候,江沾就已經和馮妙蓮十分要好。
總之,她和江沾關係不菲。
馮妙蓮輕搖頭,不吃花生米,“當時雖然時間不過寥寥月餘,但,我很開心。”
阿伏至羅笑了笑,“和孤在一起,開心嗎?”
“也很開心。”馮妙蓮點點頭。
聽到這樣的回答,阿伏至羅隻感覺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
他是能夠讓馮妙蓮開心的人啊!
“隻是後麵,不是那麼開心了……”馮妙蓮低聲喃喃,趴在桌子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怎麼不開心?”阿伏至羅湊過來,看著她問道。
她指的不開心是什麼時候的不開心?是指後宮的生活,還是指和他後來的生活?
不,一定是她成為拓跋宏的嬪妃之後,不開心。
可是為何,明明待在拓跋宏的身邊不開心,卻還要留在拓跋宏的身邊?而不願意選擇他阿伏至羅呢?
阿伏至羅永遠得不到答案。
他輕輕地拍了拍馮妙蓮的手臂,“蓮?蓮?”
阿伏至羅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