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之後,拓跋宏下令陸昕之和李彪等人率領軍隊分成四隊,從東南西北門出,往四個校場分別駐紮,登記整理戰功,以備犒賞三軍。
拓跋宏再命令右昭儀馮妙蓮返回她的平城宮,擇日再賞。
拓跋宏未曾脫去黃金鎧甲戰袍,就已經進太和殿,麵見馮太後。
他進到太和殿的時候,馮太後早已經坐在高座上,看樣子已經等候拓跋宏許久。
拓跋宏愣了一愣,看著自己最尊敬的人威嚴地坐在那高座上,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之所以沒有脫去戰袍就過來,是因為他想著見馮太後問候她關心她身體之外,還因為想找她要個說法,為什麼在他出征的時候,冊立馮妙清為他的皇後?就這樣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想法了嗎?
如此,跟他當初為皇帝、她攝政又有何不同?
拓跋宏不解。
至於為何心中會咯噔一下,那是因為馮太後對與拓跋宏而言,是個特殊意義存在之外,還因為馮太後似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拓跋宏,因此才會早早就坐在那裏等著拓跋宏。
拓跋宏撇開思緒,上前,然後抱拳行禮,“皇祖母。”
“宏兒。”馮太後看著他,笑了下,起身,朝著他招手,“哀家的宏兒,總算回來了,哀家可惦記著你了!”
“朕不孝,讓皇祖母擔憂了!”拓跋宏收回拳頭,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來到馮太後的麵前。
馮太後上下打量他的一身黃金鎧甲,倒是想起當時拓跋濬穿上鎧甲、征途四方的時候,也是如此霸氣。
馮太後和拓跋宏一同麵對麵地站著,她看著拓跋宏,不禁抬手輕輕地撫上拓跋宏俊逸的臉頰,“哀家的宏兒,長大了,也厲害了,短短時間內就退敵柔然百裏,實在是令哀家刮目相看。”
“都是皇祖母教導得好。”拓跋宏神色清明,看著她,並沒有躲開她的愛撫,“朕時常想起皇祖母的教導,並且以此作為帝君根本,不敢忘記。”
“嗯。”馮太後聽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縮回了自己的手。
“皇祖母,隻是,朕有一事不明,特在凱旋之後,立即來請教皇祖母。”拓跋宏認真地盯著馮太後,臉色從所未有的嚴肅。
馮太後知道他想問什麼,也不岔開話題,“是因為冊立皇後的事情嗎?”
“是。”拓跋宏也很直接,眼神一直盯著馮太後。
“你在怪哀家給你冊立了你不喜歡的女人做皇後?嗯?”馮太後犀利的眼神掃向拓跋宏。
拓跋宏心中一驚,立即拱手,道,“朕並未有怪責意思,隻是不明白皇祖母為何這般做。希望皇祖母能賜教!”
他的語氣不算強烈,但已經給了馮太後不少的壓力,他的意思也非常明顯,他就是不喜歡馮太後這般隨便給他冊立皇後。
馮太後知道柳眉皺起,“哀家知道你心裏埋怨,但,哀家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著想,也是為了拓跋氏,更是為了這天下黎民百姓!”
拓跋宏眉宇間皺緊,“請皇祖母說明,不然,朕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