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潤兒,既然這帶刺的可能是小廝他們不小心弄成,但,這帶刺的地方,你還是要認真補補修好。”馮袁氏走了一步,轉身就對著馮妙蓮說道,“這春風十裏屏是送給你爹的重要壽禮,而且要在壽宴上展示給大家瞧的,可別出什麼差錯了。”
“嗯。”馮熙也點頭,看著馮妙蓮。
馮妙蓮行禮,“是,潤兒懂得。”好你個馮袁氏,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真有臉麵說出那樣的話來!
馮袁氏心想,雖然懲罰不了馮妙蓮,但能夠讓馮妙蓮重新返工,就說明往後還有機會在春風十裏屏上下手……而且今天已經得到馮熙的好印象,馮熙表示晚上會到她房裏……
想到這,馮袁氏心中舒坦了,朝著馮熙福了身子,“妾身先退下了。”
“好。”馮熙點頭,擺手讓她下去,“記住好好包紮下手指。”
“是。”馮袁氏甜甜應了一聲,聽得馮妙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馮袁氏離開的時候,經過馮妙蓮身邊,狠狠地掃了馮妙蓮一眼。
馮妙蓮心中有著不滿,但還是將怒氣壓下。
這春風十裏屏,看樣子要找個法子好好保護起來才行。
馮妙蓮辭了馮熙之後,讓幾個粗使嬤嬤將春風十裏屏搬到了自己的房間。
半墨和半夏看著搬回來的春風十裏屏上麵被割斷了好一大撮天蠶絲的時候,驚愕不已。
“小姐,這,這怎麼回事?”
“是啊,當時這繡屏抬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沒事,當被狗咬了。”馮妙蓮坐在桌旁,半墨趕緊給她倒茶,“小姐喝口茶。”
馮妙蓮喝了一口茶,重新看回那繡屏,她走近去看。
真是歹毒,天蠶絲被橫刀切斷,想補?那就必須將剪斷的都抽出來,但是一旦抽出來,其他的又會被毀壞!如此一來,整幅春風十裏屏就廢了。最重要的是,她拿不出足夠的天蠶絲原料來補,要重新做一屏更不可能。
半夏和半墨也看出馮妙蓮的難處,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半夏問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問問要一些天蠶絲回來?”
“不用了,我早些的時候問了,母親說沒有。”就算是有,馮袁氏也不會給她不是嗎?
馮妙蓮柳眉蹙起,“隻能另外想辦法了。”
半夏和半墨兩個人聽著,安靜地待在一邊默默地做事。
馮妙蓮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可以這樣!”
“怎麼樣?”兩個大丫鬟同時開口,馮妙蓮看著她們,笑了笑,不說話。
翌日清晨,馮袁氏聽丫鬟彙報,說,馮妙蓮補不好那春風十裏屏,在自己的院子裏急得快要哭。馮袁氏聽著心情倍兒好,吩咐下去誰都不許幫馮妙蓮,然後帶著幾個侍女出門禮佛去了。
馮妙蓮聽半墨說回這事兒之後,輕聲笑了笑,“你們繼續幫我放風出去,不要讓別人來打攪我就成。”
“是,小姐。”半墨和半夏兩人聲脆脆地應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到了馮熙的壽辰日。
宮中來了太監賞賜了不少金銀財寶,馮熙開心不已,暗中塞了不少錢給那宣旨太監。
馮妙蓮按照輩分站在人群後麵,身後正是隨著她輩分下來的五小姐馮妙清。
馮妙清小臉粉雕玉琢,一身粉衣裹得前凸後翹,美得精致,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瓷娃娃似的,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意、忍不住地要嗬護。
先前,馮妙蓮碰見她的時候,馮妙清就已經離遠給她行禮了,還甜甜喊了聲“四姐”。馮妙蓮不禁心歎,也難怪自己之前信了這個歹毒的妹妹,這馮妙清比馮袁氏還會演戲啊!
如果她沒吃過一次虧,怎麼知道如此漂亮的皮囊之下是那般醜陋的心?
聖旨宣完,馮熙送了宣旨太監離開,馮袁氏到了前堂招呼參加馮熙壽宴的賓客,又時不時跑後院裏跟其他女客們說話。
馮熙其實請的貴客不多,但因為馮熙乃是當朝馮太後兄長關係,想高攀馮府的人不少,許多未曾邀請的都帶著厚禮上門了,也有一些貴婦人上門,馮熙不好拒絕,所以前院成了男賓客用膳、交流、恭賀的地方,後院則是成了女客以及馮府的女眷們說話的地兒。
馮妙蓮本無多少心思,剛想回自己的院子,卻聽得前麵有幾些對話。
“聽說了麼?聽聞齊郡開國公府的劉少爺也來了,就在前院。”一丫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