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荷包放在一邊,然後將女紅的東西給放到書案下。
“半墨,半夏,弄點水來,我要沐浴。”馮妙蓮看了下外麵天色,才戌時沒多久,這麼早的時間,拓跋宏那個家夥斷然不會出現,自己總算可以輕鬆洗個澡了。
“小姐,湯水已經弄好了。”半墨沒一會兒就跑過來說道。
“好,你們都在外麵守著,一定要好好守著啊,絕對不可以放一隻老鼠進來,上次有一隻老鼠跑進來,嚇死我了。”馮妙蓮認真說道,她將自己書案上的書收拾了一下。
“放心,一定幫小姐好好看著的。”半墨應道。
馮妙蓮安安心心地洗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裙之後,安心舒服地躺在美人榻上,再泡一壺熱茶,馮妙蓮隻感覺自己這才是過的安樂日子。
“小姐,大少爺來了。”都還沒樂嗬樂嗬,半墨已經從外麵進來稟告。
馮妙蓮嘟囔了一下,看著放在書案下的一籃子女紅,馮誕都已經來這裏幾天了,天天盯著她繡荷包,但她做不好,馮誕總是叨叨。
“怎麼,不歡迎大哥了?”馮妙蓮都沒讓半墨去請進來,馮誕腳就已經跨進來了,他掃了一眼正拿著針線活的馮妙蓮,“看來還是挺努力的。”
馮妙蓮抬頭看他,“大哥,這送禮物,不一定都規定送荷包呀,我可以送別的東西給皇上。”
“哦?那送什麼?說來聽聽?”馮誕自己進來坐在桌旁,半墨趕緊上前倒了茶水給他,還將小膳房裏的點心也端上來給馮誕吃。
“七夕,我可以送個燈籠,寓意美好。”
“那你紮個燈籠給我瞧瞧。”馮誕開口,“你如果紮出來個像樣的,你這女紅可以不做。”
“不是很會。”馮妙蓮搖頭,紮燈籠豈是很容易的?自己曾經看過一些人紮燈籠,手都紮出血來的,那些竹片會割手。
馮誕看著她,叫著她的小名,“潤兒,聽大哥的話,好好繡出個荷包,然後送給皇上。男人總是喜歡被人膜拜的感覺,你送個荷包給他,表示喜歡他崇拜他膜拜他,他會憐惜你的。這些道理,我已經說了幾次,我希望我今日不必重複了。”
馮妙蓮看著他那嚴肅的樣子,知道他對她的耐性有些告罄。
她低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令大哥操心了。”
“乖。張繡娘的手藝很不錯,趕緊學起來。”馮誕說道,“你想送給皇上另外一些禮物,我不反對,但,這荷包,一定要送的。”
“荷包,好吧!”馮妙蓮說著拿起針線活,低頭又開始學著打格子。
馮誕看著,默默點頭讚許,他起身剛要離去,馮妙蓮卻一不小心紮到手,“嘶!”她趕緊扔下手中的針線,捂著自己的手指。
馮誕微微驚了驚,他看了左右,看到旁邊有小藥箱,立即到小藥箱那拿了繃帶和金瘡藥,快速又回到馮妙蓮的身前,“真不小心。”他說著抓起馮妙蓮的手,“我看看。”
“不用了,就一點小傷,又沒什麼。”馮妙蓮搖頭,“痛過那一會兒就不痛了。”
馮誕見她攥著自己的手指不讓他看,也自知即使是親兄妹也男女授受不親,便不再勉強她,他放下那繃帶和金瘡藥,“自己看著上點藥,你是大夫,也要多加注意保護自己。”
“嗯。”馮妙蓮應了。
“我先走了,你早些歇著。”馮誕看著馮妙蓮,然後轉身。
馮妙蓮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喊著他然後跟他說李氏懷孕的事情,但,想想又還沒有跟馮妙喜商議,這樣貿貿然跟馮誕說……好像有些心急。
“小姐,您是不是想讓大少爺留下來?”半墨在一邊候著見馮妙蓮的神色,不禁問道。
馮妙蓮搖搖頭,“關門吧,我也要歇息了。”
“是,小姐。”半墨趕緊關門、鋪床。
馮妙蓮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流血了,便沒有多掛心上。她重新拿起打了一半格子的荷包,歪歪斜斜,樣子慘不忍睹。
她輕輕搖頭,將荷包放回去。
“半墨,你出去守著吧,我歇了。”馮妙蓮抱著女紅籃子進了內室,半墨已經鋪好了床鋪,退下,“是。”
馮妙蓮將籃子放到美人榻上,然後上了床榻休息。
夜深人靜,鬥轉星移。內室裏燭燈輕輕搖曳,映出香帳裏妙曼的女子身影。
男人從窗口輕鬆竄進,剛想往香帳那邊走去,但沒想到美人榻上的荷包卻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