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容點了點頭,順勢想著偎依到拓跋宏的懷中,但拓跋宏已經縮回了他的手,高照容一個落空,直接摔在地上。
“朕累了。”拓跋宏眼眸都沒抬,直接進了內室裏。
高照容聽著他的這話,不似很明白,但想想,拓跋宏沒有讓周福海和兩名太監帶她下去,這就是沒有趕她走——也就是可以讓她留下,侍寢!
高照容頓時來了精神,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匆忙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跟著進了禦書房的內室。
進到內室之後,正好看到拓跋宏正在寬衣,高照容速速上前,“請準許臣妾為皇上寬衣。”
拓跋宏掃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高照容心中緊張不已,又十分激動,她輕輕地解開他的腰帶,再踮起腳來給拓跋宏脫下皇袍。
但就在她要給拓跋宏脫下中衣的時候,解不開那扣子,她心中著急,不小心一抓,竟然將扣子都給摘了下來,高照容大吃一驚,忙跪下,“請皇上恕罪!”
拓跋宏淡淡掃了她一眼,擺手,“你出去吧!朕今天沒心情。”
高照容咬著嘴唇,上次直接讓她睡在榻上,他倒是人影都見一個,現如今讓她出去,那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伺候他?難道一直都是讓她跟著進來,然後什麼都不做嗎?
“皇上。”高照容跪在地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皇上,臣妾知道您對臣妾無半點意思,但是,您當真忍心看著一個深愛你的女人一輩子都這樣孤獨地守在你的床榻邊嗎?”
拓跋宏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愛妃應該說聽過,天子無情這句話。朕就是天子。”
高照容聽著無言以對,拓跋宏的意思就是,他就是那麼無情,你說什麼都沒用。
“那太後的意思呢?太後對皇上的期望呢?您忠義孝順,是萬民敬仰的皇帝,太後期望您能夠讓後宮嬪妃早日誕下子嗣,好讓國家安定,萬民心定。”
高照容神色慢慢變得嚴肅,“皇上,臣妾知道您深愛右昭儀姐姐,但是,愛和子嗣,是可以分開的,不是嗎?”
拓跋宏皺了皺眉,他重新轉過身,然後看著高照容,“是誰告訴你說愛和子嗣是分開的?”
高照容輕搖頭。
“那朕告訴你,朕的愛和子嗣,不分開。”拓跋宏擺手,“退下。”
高照容眸中含淚,嘴角顫顫,心痛不已,馮妙蓮一日不死,她在這宮中就毫無地位可言!馮妙蓮一日不死,拓跋宏永遠都不會看她一眼!
高照容捂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轉身走出這內室。
“就在外室候著,不許離開。”冷不防,內室裏傳出拓跋宏的聲音。
高照容怔愕,又是這樣!不讓她離開,就是讓後宮的嬪妃、馮太後都知道他寵幸高照容了!
可真正寵幸沒寵幸,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高照容氣得要死,但是她也隻能忍著。
翌日,拓跋宏很早就起身更衣,他經過外室,看到高照容正宛若一隻貓咪一般蜷縮在美人榻上,身上的衣衫本來單薄,她還沒有蓋上一些錦被之類,此時更是凍得紅唇都變得紫色。
拓跋宏再次走進內室,拿了錦被出來,然後動作輕盈地蓋在高照容的身上。
高照容感覺身上一暖,頓時睜開眼睛,她驚慌一句,“皇,皇上。”
那水眸含春,看著他沒有半點怨恨,隻有被他蓋上錦被的時候的激動和感激。
“你再歇會,今早不必去太後那請安。”拓跋宏淡淡開口,黑眸裏依然沒有半點溫情。
可是,高照容卻感覺這個男人始終是暖的,他可能不愛你,可是,他天生就有著君子紳士的行為和心,還有——他對她有愧!
不然,他不會拿著錦被如此輕盈地蓋在她身上,不然,明明他可以直接離開,當做沒有看到她!
還有,他明明深愛馮妙蓮,也因為馮妙蓮的事情而大怒,但是他沒有將她打入冷宮、永世不再相見,他隻是昨日質問她,然後說了那件事情永久翻頁!
高照容揣測出他的心,她笑著看他,“是。”
拓跋宏眸色卻是一斂,他快步離開,沒有再理會高照容。
高照容卻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她重新將錦被蓋上,這錦被暖得很,還殘留著他剛烈的男人味道。
馮妙蓮到鳳顏宮請安的時候,一路上都聽到關於拓跋宏昨夜寵幸高照容的事情,天子還特意準許高照容今日不到鳳顏宮給太後請安。
她經過禦花園,還未上拱橋的時候,聽到拱橋上亭子裏的妃嬪在議論。
“那個女人,總算是到頭了吧?”
“肯定呢,誰讓她肚子不爭氣!都多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活該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