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月神沒死這也確實是個打擊,可想想也不是接受不了,畢竟那樣的人那麼容易就掛掉了才不可思議呢。”她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爸爸,雖然不想承認,我也已經快25的人了……,心理陰影大概還有點,但是相信你女兒吧,我現在已經可以很完好的對待這件事了。”
“女兒啊,你一直都可以很完好的對待每件事的,但是你老爸我,不能眼看著那家夥再一次幹擾你的生活。”說著沫仲易臉也沉了下來。“月神突然出現必定是有所準備的,但那準備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這10年間他竟在日本發展出了那麼強大的勢力。”
“可以想象。”沫雯珊一笑。
“你不擔心?”看著女兒的笑他有些不可思議。
“我擔心你的安全,現在確定你沒事了,其它的就都不是大事。”沫雯珊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
“唉,我倒反讓你操心了,人年紀大了,倒是對很多事抱有了幻想,10年前的往事還回旋在腦中,我卻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月神明白了自己曾做過的事是錯的,從此不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是他老了,求安穩了,變得天真了。“想來這段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這麼輕易了結。”
“是沒這麼輕易了結,所以想太多也沒有用,這個事情我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目前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他覺得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也許那樣他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其它玩具上也不一定,雖然以月神的執著來看似乎很難。”
“女兒,你不是玩具。”沫仲易正色,握住了她一隻手。
“我隻是打個比方襯托月神那個人很變態而已,而且那個人自以為神,本來就把一切都當做遊戲,這詞用在他那很合適。”
“但用在你這就不合適。”沫仲易依然堅持。
“好吧,是我用詞不當了,老爸你再繃著張臉,小心氣血不暢臉部供血不足導致麵部發白……”雖然這麼說著,沫雯珊還是反握住了抓著她的那隻蒼勁的大手。
沫仲易這才很無奈的歎了聲氣。
“月神若主動放棄找我們的麻煩是最好不過的,但就如你所說,很難。”與其說這是怕事的表現,不如說他是真的很恐懼自己最疼愛的人再因同一個人受到傷害,那將是加倍的。“你那朋友的事我也聽說了,你有可能就那樣不管嗎?”
“那件事,我在考慮。”想到段娜她就會很矛盾。
而看出了女兒的難色,沫仲易明白她心裏真正在顧慮的是什麼,有的時候他會想,愧疚是否也能成為維係兩人感情的橋梁,而這樣的感情其中的真誠又有幾分,但不能不說,他和這唯一女兒的感情就是建立在相互的愧疚上的,他自認有愧於女兒,而她則覺得自己有愧於許多人。
“女兒啊,我們沫家確實是以黑道勢力發家的,起初韻寒也不過是作為一個洗黑錢的中介而存在的,但自從你老爸老媽結婚後,韻寒就從一個中介性質的公司漸漸轉為了事業的主體,就如我告訴你的那樣,我們在漂白,而且很成功。”他頓了下。“10年前月神的事似乎又是一個轉折,那幾年我們動用了一切可用力量,明的暗的都有,最後的結果就是和月神兩敗俱傷,但是那是值得的,因為你回來了。”
“隻是那之後我無意再重組黑道上的力量,對韻寒也是采取一切正當方式盡力補救,到了今天,韻寒的情況仍沒恢複,原本的黑道勢力更是在我有意安排下逐漸消減,我想留給你一個盡量幹淨的環境,不顯赫不威風但也不用花心機的維持。”
“是,我明白。”沫雯珊點頭。
“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現在的韻寒是經商的,並沒有外界想象中那麼大的勢力,月神的出現就像一顆炸彈,我不確定以今天的韻寒是否還有能力和今天的月神拚到兩敗俱傷。”說到這,沫仲易話鋒一轉。“但是雯珊,你想做什麼就去做,韻寒垮了也會給那些員工留出賠償金再垮,股東們不會沒有飯吃,潭正儒敢說個不字咱們就把他兒子賣去泰國,不管是企業還是財富都不過是個寄托,如果這些對你毫無意義你大可甩開它們,任何時代都會有先驅的企業,但人隻能活一次,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沒有人有權利發表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