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咚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三人望上去,樓梯拐角處孫渺渺一個腦袋探了出來。
“渺渺,不要吵到老爺。”方天儀示意她動靜小點。
“放心吧老大,我已經打聽好了,不會的啦~”孫渺渺一笑,拉著後麵的杜烷澤三步並二步連蹦帶跳的下來了,苦了杜烷澤在後麵一隻手被他拉著,另一手要去扶眼鏡,顯得步伐那麼倉促。
“打聽?跟誰打聽?”
沒等她回答,樓梯的拐角處另一個人出現了,一個穿著隨意的男人,乍一看感覺上有些像司徒軒,不是因為他臉上也掛著副眼鏡,也不是說長得像,隻是一種氣質,這個男人的出現無疑對沫雯珊造成了相當程度的震撼,她捧著杯子的手懸在那,半天都沒有放下。
“邳箏?”她叫出那人的名字。
“嗨雯珊,好久不見。”邳箏愉快的打著招呼。
沫雯珊大小姐在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後,非常開心的笑了出來:
“你還活著啊——”
“托沫大小姐的福,還健在,沒被沫老爺滅口是我洪福齊天。”他一點也不在意沫雯珊剛見麵就咒自己的話,反倒是驚異於她那種放鬆的笑,僅過了幾年而已,她的變化竟這麼大。
“哎喲沫家怎麼可能滅你的口呢真是說笑了……”沫雯珊嘿嘿一笑,無比心虛,她好像依稀記得自己曾經確實發表過類似於對他生命不利的言論,幸虧好爸沒聽她的……
在場有三個對此對話很迷惑的人,但膽敢發言的也隻有孫渺渺了。
“怎麼回事,雯珊姐和邳醫生很熟啊,為什麼要滅口?”用她們專業的理解來說,所謂‘滅口’是很有講究的,它和單純的‘殺人’還不一樣,這是一個充滿了故事的詞彙……
“不為什麼,根本沒有那樣的事,絕對沒有。”沫雯珊哈哈笑了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最後陪笑還是要陪到邳箏身上。“真沒想到照顧爸爸的人原來是你。”
“因為聘的起我的也隻有沫尹白三家了,其中又屬你們沫家最熱鬧,我自然也就過來湊這個熱鬧了。”邳箏說得輕巧。
大家都知道他說的話也沒誇張多少,要不是掛著‘清合’醫院心髒外科副教授頭銜不得不開門做生意為人民服務的話,他恐怕真的會隻因心情和酬勞多寡才考慮是否出診,畢竟心髒外科是隨便選的,副教授是隨口掛的,因為將其放在任何一個醫學領域裏,他的才能都不是單一個‘教授’頭銜就能體現出來的,這個邳醫生真正的才能知道的人並不多,而知道的人都清楚這個人最好不要隨便招惹,更不要隨便懷疑他的技術,他即有心掩飾自己的才能就是不想惹來無謂的麻煩,而惹來的麻煩他絕會不惜才能的去解決掉它……
這樣的人醫生執照對他實在是個負擔,其實他想做一個怪醫秦博士那樣的人……,在‘清合’掛牌的原因也隻有內部人清楚,清合醫院打著私立醫院的名號闖出了一片天,但知情人都明白清合的背後就是凜風藥業的白家,要他在清合醫院隨便做個職務就是白家老爺子白禾有意叫他將來繼承那裏,白家兩個女兒白水靈和白水滴,白水靈嫁了石油巨子蘇冕,而這個邳箏早已是白家內定的二女婿,這麼狠的手腕,這麼硬的靠山,誰敢沒事招惹他?
“因為傷的關係,沫老爺睡前都會服用二片安眠藥,沒那麼容易醒的。”他回答了方天儀最初的那個問題。
倒是一向淺眠的他,意外趕上了場不錯的聚會,聽說了沫仲易出事中了很嚴重的槍傷,他沒做什麼考慮便答應了下來,其中一半原因是出於興趣和對沫老爺的敬重,而另一半,也許還要更多一些,就是想有機會再見沫家那個獨生女一眼,要知道,她也許是他這一生中最特別的一個病人了。